“小公子這是何意?我家主人既瞧得上你便是你的造化,能入贅我侯府可是滔天的福氣!”說話的是一位武將,身高足有九尺,手臂過分的長,肌肉結實鼓脹,遠遠一看倒似是猿人。
圍觀的人無不面露詫異,吃驚道:“什麼情況?捉個婿而已,怎麼連守城將軍都來了!”
“是不是有些太興師動眾了。至於嗎?”
“這小子什麼來歷,用得著這麼大陣仗?”
也有人小聲的笑:“就他們家那大小姐,沒這麼大陣仗,怕是無人敢娶!”
守城將軍忽地回頭,那些圍觀調笑的人,瞬間閉嘴,做鳥獸散。
“公子,請!”
李恩義微蹙眉頭,壓下眼底神色。
永榮侯上一代侯爺是趙王同父異母的兄長,父死子襲爵,這恆陽便是永榮侯的封地。
啟、明二郡被鬼死林的毒瘴吞沒後,緊挨著的就是這恆陽。
當初大批流民流向恆陽,不僅帶來了充足的勞動力,也帶來了疾病和死亡。
李恩義藉著趙老闆的商號,售賣救命藥。當初他人小無法輕易取信人,並未露面,只央了卓忱擺了大譜冒充神醫同永榮侯見過一面,瘟疫一除立刻原地消失。據趙老闆說侯爺至今都在暗暗尋訪神醫下落。
李恩義隔著人群看向杜心淑。
杜心淑會意,轉頭就往回跑。
李恩義在恆陽行走登記造冊的身份銘牌是趙老闆的遠方侄兒。士農工商,這最下一等的身份,侯府這樣的望族肯定是看不上。
馬車一路平緩行進,入了侯府大宅,進入內院,發現還站著十幾名男子,都是青春少年郎。這些人無一例外,一臉的青春洋溢,彼此熱情交流,打探訊息,又隱含敵意。見李恩義進來,先是目光定在他臉上,嗤一聲,有的不屑,有的如臨大敵。
李恩義淡淡一掃,看這架勢,倒像是真的在招婿。然而,這處庭院,各個方位都有官兵把手,嚴防死守,委實又有些誇張了。
大概過了一刻鐘,過來一個面白短須的中年男子,自稱是侯府管家,目光在候選的青年臉上一一掃過,以這樣那樣的理由,又刷下七八個人。
那些人無端被侯府的人捉來,連大小姐的面都沒見著,又要被轟走,豈能甘心,嚷嚷著不願。
又指向李恩義:“他連字都不認識,我好歹還認識甲乙丙丁,憑什麼他能留下不讓我參選?”
李恩義:“是啊!我沒資格!”當即就要換下男子。
男子:“……”
豈知管家一把拉過李恩義,面上古怪的擰巴了下,擲地有聲:“因為他比你好看!”
這,還真沒法反駁。
先前管家裝腔作勢的考較學問,尋問家世背景。李恩義樣樣墊底。
另一名落選男子氣憤不平道:“侯府到底是招贅婿還是給大小姐招男寵啊?”
若是男寵,學識家世在美貌面前確實不值一提。
此言一出立刻引得眾人鬨堂大笑,落選的人心理不平衡,暫且留下來的又視李恩義為勁敵,紛紛附和,巴不得將他攆走,少一人自己就多了一份競爭力。
“吵什麼!吵什麼!侯府也容爾等肖小胡攪蠻纏,攆走!不走的打鞭子!”從迴廊走出來一名青年,一身勁裝,二十出頭,容貌普通,眼睛卻長在天上,一身戾氣,惡狠狠瞪著在場所有人,看到管家拉著李恩義的胳膊,目光最終落在他身上,“就是他?”
管家驚愕回身,忙使眼色,“世子。”
戲演到一半,突然出來一個打亂節奏的,管家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