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月初旬,以蕭叔贏芯為首,宋室公族子弟輔之各領一部,置椽戴、武、宣、穆、莊等旗幟,以示其族名,領蕭曹大軍兩萬餘,開赴毫地,好一派公族伐判景象。
兵貴神速,不過一日光景,即至毫邑外圍,不及休歇整頓,蕭叔贏芯並族各部齊頭並進,
毫城叛軍遂不及防,一擊即潰,主帥南宮牛為其斬殺於陣中,副將猛獲留得一條性命潛逃至衛。
毫邑大捷,眾人請出公子御說,為其加冠進冕以車乘之,原班人馬隨之調轉方向,直赴宋都商丘而去。
不數日,南宮長萬弒君之舉傳遍坊間人盡皆知,公族大軍亦隨之行抵達商丘城外,厲兵秣馬準備襲城。
一時間,商丘城內人心惶惶,百姓口誅筆伐,軍甲墮落懈戰,南宮長萬深知大勢已去,於府嘆日:“某欲救宋,奈何眾欲亡宋,心寒矣!”
其母南宮氏聞之於後轉出,出言撫慰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為人臣,汝已盡心,不必自責!”
南宮長萬一聲嘆息,回握其母雙手輕言道:“前世為臣,未能忠君興邦,後世為子,願能盡孝膝下!”
是夜,南宮長萬出奔陳,以乘車輦其母,連夜疾馳,一日而至。
聞之南宮長萬叛逃,城中守軍遂大開城門,迎進公子御說,隨又縛公子子游獻於面前,請其發落。
公子御說輕眼瞥之,令日:“公子子游禍亂宮闈,著斬立決!斥軍三百追捕南宮長萬,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過之半日,追擊軍士回報:“南宮叛賊逃入陳地,未能追回,請君示下!”
公子御說轉面視之群臣,問日:“眾卿有何高見?”
彼時,蕭叔贏芯在堂未歸,隨即上言道:“孟獲奔衛,南宮遁臣,此二者皆世之兇徒,是以有識者不敢留,可遣使前往索還,必可遂君所願!”
公子御說欣慰隨言道:“即如蕭叔之言行事!”
眾卿自回,左師子瓊受命出使衛陳,路行三日先至衛地。
登堂拜之,左師子瓊直言道:“衛公大德,宋逆孟獲叛逃至衛,祈請束還!”
冷不防聞其此語,略有不敬之意,衛公姬朔惡道:“汝欲求,孤必予之耶?立身在衛,便為衛人,其生死進出,皆由寡人決斷!”
知己衝撞上意,左師子瓊急中生智,回言道:“君言是也!宋衛交好,不可因一匪徒,而使兩邦反目生釁,然此子暴虐成性,君當好生防之!”
衛公姬朔聞言失措,大夫石祈子出而解圍道:“老臣冒顏諫君,宋匪孟獲,天下之惡一也!惡於宋而保於我,保之何補?得一夫而失一國,與惡而棄好,非謀也!謹當予之!”
衛公姬朔會意接言道:“大夫之辭善也!望宋謹念今日之好,他日有求,務必予之!”說罷,即命甲士牽出匪囚孟獲。
左師子瓊欣然受之,拜謝道:“君恩難忘,宋當銜枚而報!”說罷,請辭而退。
出得衛宮,左師子瓊先著護衛押送孟獲還宋,進而轉到入陳。
經此一事,左師子瓊明方才感知,欲求人應,必有所予,是以入陳之時,著人置之百金並舞女兩名,以備不時之需。
行不數日,左師子瓊行抵宛丘,陳室廟堂之上行過禮罷,還未開口,即為陳公陳杵臼攔阻道:“宋使此行入陳,若為續結盟好,寡人歡迎!若為討取南宮長萬而來,貴使請回,不送!”說罷,厲目直視堂下待言。
左師子瓊略思一陣,笑顏回道:“陳候勿憂,此行入陳,自是為請好而來,區區百金獻上,以示其誠!”
陳公陳杵臼聞言大悅,當即著人置酒擺宴,喜迎宋使。
酒過三巡,左師子瓊謂上言日:“路遇兩女,舞姿卓絕,特地帶來,請君上獻上一曲,以增氛圍!”
陳工陳杵臼喜而許之,鶯鶯燕舞伴隨醜皇交錯,眾皆飲至深夜,酒醉熏熏倒地不起。
左師子瓊嘴角顯現一抹冷笑,隨即緩緩起身行至陳公陳杵臼身前,取過通行令牌大笑而去。
是夜,左師子瓊帶人入監解出南宮長萬,攜之連夜離陳。
時至次日,陳公陳杵臼醒轉,左師子瓊已離陳多時,追之不及,悔之晚矣!
待之兩徒押送至宋,宋桓公命之一同綁至市曹,斬首示眾剁為肉泥,更使庖人治為醢,遍賜群臣曰:“人臣有不能事君者,視此醢矣!”
至此,宋亂終結,公子御說始為宋君,有道是世道沉淪,綱常淪喪,為君為臣世難詢,是忠是奸人難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