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君黔牟肯首回言道:“似此別無他法矣,謹盼諸公用命,寡人祈請也!”
大略謀定,眾卿自退。
夏五月初始,衛軍開出朝歌,行伍掩道一路望東,迎將齊魯聯軍而去。
行至城濮兵分兩路,衛君黔牟領兩萬軍,往東迎戰魯軍公子姬溺,左右公子引軍四萬,往北迎戰齊軍姜諸兒。
俯瞰中原,四龍爭珠,大戰一觸即發。
先說衛公黔牟,行軍至宿地,即與公子溺所領魯軍相遇,兩軍隨即擺開陣勢。
衛公黔牟謂眾言日:“值此生死存亡之秋,惟願諸公隨孤死戰卻敵,守境安民,不成功,則成仁!”
聞此豪言,三軍陣陣怒吼。
見之此狀,公子姬溺行至軍前一陣大笑,謂其言道:“自欺欺人,汝等當真不知死期將至耶?”
衛公黔牟峻顏回道:“死又何妨,死得其所,吾之所求,好過汝等死亦不知所為!”說罷,催軍出擊。
衛軍猶如餓狼撲食,厲目竄出遍佈沙場。
公子姬溺不敢大意,連忙使軍迎擊,只見其仗劍前指,令日全軍:“殺!”
魯之三軍受命而動,亦未見絲毫猶豫,催馬揚塵迎將而上。
衛軍狼嘯驚野,魯軍虎嘯生風,兩軍不計生死玩命相搏。
鏖戰半日時辰之後,兩軍勢均力敵各有損傷,至後兩軍主將攜之衛隊親自上陣。
兩人均為後生小輩,但兵械技法非凡不俗。
各自擊殺眼前之敵,縱馬相迎截道爭鬥,一時間槍影渲目寒光點點,少戰五十餘合不分勝負。
因之爭鬥精彩絕倫,至夜燃起篝火,兩軍士甲竟而止戈觀戰,一場曠世大戰,演變成主將決鬥分勝負。
篝火熊熊然如明晝,衛公黔牟橫馬提上,公子姬溺收韁擔戈,兩軍士甲各據一邊,為其吶喊助威。
兩人惡目相視,冷峻面容令人膽寒,隨之三陣軍鼓響罷,各自大吼一聲,縱械拍馬奮勇向前,血刃相交火星四濺。
三軍陣陣嘶吼響徹原野,衛公黔牟十三式槍法使得行雲流水式式奪命,公子姬溺戈之四法亦使得密不透風招招致死,又鬥得百餘合不分高下。
月上中天,冷光撒向原野,三軍甲冑曳曳生輝,槍戟折出寒光點點,少卻先時人吼鼓鳴,原野陷入寂靜之中,僅聞場中幾點刃擊之聲,兩軍主將仍舊爭鬥不休。
戰之時長,兩人皆已經力怯氣喘吁吁,其跨下戰馬更是不堪重負,四蹄無力搖搖欲墜。
生死有命,勝負天定,公子姬溺戰馬先行不支失足跪地,衛公黔牟趁勢而起,疾行上前縱槍指其胸膛,顫言道:“汝已敗矣!但請即行退兵,莫做無畏犧牲!”
公子姬溺捧腹起身怒言道:“某心不服,換馬再戰!”
衛君黔牟收槍杵地大笑道:“適逢勁敵,此生大幸!然則社稷為重,不允寡人任性妄為,他日相遇,定當與君再戰三百合!”
聞言,公子姬溺忿忿轉身,舉手攥拳謂日三軍:“退!”
將令不可違,魯軍士卒含恨而走。
魯參軍讓駒上前,公之姬溺順勢上馬,直視衛公言日:“再見君時,當是生死之戰!”
衛公黔牟豪言回道:“寡人之幸,隨時奉陪!”
公子姬溺拱手一禮,復言道:“拭目以待!”衛公黔牟抱拳回禮,望其身影遠盾夜色之中,宿邑大戰以衛勝而告終。
再說左右公子一行,往北百里跨界入齊,先於齊軍佔領阿城。
戰事將起,左右公子不願連累城中百姓,著意遷民入衛,並分之萬軍護衛。
背井離鄉決非百姓所願,百姓一路怨聲載道。雖說左右公子出自好意,但此種善念因惡而生,百姓何以信服?
烈日當空,百姓隨軍撤離阿城,連綿數里不見盡頭,滿目蒼涼哀鴻遍野。
齊軍斥候探得此情,快馬上報齊公姜諸兒,而其本意是為欺人,而今不料為人所欺,是以怒而催軍急行,刻日間即見兵臨阿城城下。
齊軍奔襲擊而來,是戰是守?左右公子各執一詞。
左公子姬洩主戰,言日:“齊軍長途奔襲,已是檣櫓之末,不若趁其立足未穩,舉兵迎頭痛擊,定可一舉擊退齊軍!”
右公子姬職主守,駁日:“齊人兵強馬壯,區區百里之地,不足以撼動其元氣,且在齊境做戰其勢必盛,冒然出擊恐為其所困,亟此守城為上,待其漏出破綻當可出而接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