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中哼著不知名的歌謠,雙眸微閉,沉浸其中,一股悲傷的味道順著琴音散發而出。
被琴音所染,紫鳶甚至有種想哭的衝動,心中好似壓著一座山一般,無法喘息。
悲傷,遺憾,後悔,卻砥礪前行,琴音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洶湧而出……
千瀧於一旁煮酒以待,而這一幕,卻好似永恆。
紫鳶剛想開口,可千瀧卻以指豎在唇間,輕輕的搖了搖頭,紫鳶那到嘴邊的話,也戛然而止。
李青蓮顯然沒注意到紫鳶的到來,而是沉浸於琴音之中,彈奏著,哼唱著……
不知不覺間,眼角已有淚水滑落,紫鳶望著李青蓮眼角的淚痕,一時間卻是呆住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模樣的李青蓮,強如他這般,心中仍留有遺憾麼……
紫鳶不明,即便是與李青蓮朝夕相處十年,對於自己的師傅,她還是不曾瞭解絲毫,或許觸手可及,然她卻知道,兩人從不在同一個世界之中……
可她卻想要去了解,她就這麼站在原地,沉浸於那生澀的琴音之中,面色逐漸的蒼白下去,額頭之上也盡是香汗,卻是緊咬下唇,始終未曾說上一句話。
終於,夕陽西下,琴音消散,李青蓮徐徐睜開眼眸,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抹夕陽,以手撫摸古琴,沙啞道:“琴歌啊琴歌,看來我是沒有撫琴的天賦了,彈得還真難聽……”
千瀧卻是為其斟滿一杯溫熱的酒,笑道:“莫要妄自菲薄,已經很有進步了……”
李青蓮卻道:“也就你能這麼說了……”
千瀧偷笑,李青蓮則是收了古琴長身而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眸光落在了紫鳶的身上道:“來了多久了?”
紫鳶面色蒼白如紙道:“沒……沒多久……”
千瀧卻道:“這丫頭,於這兒站了一天了……”
李青蓮自然知道紫鳶因何而來,若是再沒有自己的氣運之力灌注,怕是其身體中的災厄之力便又要壓制不住了。
他一度懷疑紫鳶的體質與那最開始的天災人禍有些許的聯絡……
這股災厄之力甚至能夠影響到李青蓮,可卻對紫笙那小子毫無半點作用,看來紫笙的身上也有些道道。
只見李青蓮將大手貼在紫鳶的後背之上,剎那間,身體中的氣運之力猶如開閘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紫鳶額頭上的佛紋黑色盡褪,重新化為金色,她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不想讓自己這股不受控制的力量再傷害到任何她所在乎的人了……
“如何?難聽嗎?”李青蓮不合時宜的道。
紫鳶卻道:“不算好聽……”
李青蓮嘴角抽搐道:“你還真是從來都不給我面子,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傅,阿諛奉承是少不了的吧?”
紫鳶淡淡道:“好聽……”
李青蓮捏了捏眉心無奈道:“這也太敷衍了些!”
終於,災厄之力被李青蓮的氣運之力中和掉,又能挺上一段時間。
紫鳶望著建木,皺眉道:“紫鳶有一問,還請師尊解惑……”
李青蓮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