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刻帝俊的模樣相比於之前,卻蒼老了太多,臉上已然浮現出道道皺紋,兩鬢盡是白髮。
雖是中年,可卻存了一絲暮氣,可見其心已死,卻是為此神傷……
李青蓮的腳步聲於殿中迴盪,帝俊已然知道來的是誰,抬起頭朝著李青蓮望來,卻仍是一句話也不說。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氛,千瀧望著帝俊落寞的模樣,心中更是難受,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不禁拉了拉李青蓮的袖袍……
只見李青蓮也不見外,徑直登上了帝王臺,一屁股坐在了那妖帝之位寬大的椅子之上,自顧自的道:“我這兒有酒,喝不喝!”
李青蓮手中白光一閃爍,一罈濁酒於手,紅蠟封壇,晃動之間,卻能清晰的聽到酒水盪漾的聲音。
“這酒……烈麼?”帝俊開口道,聲音沙啞無比,這一刻他的雙眸之中盡是紅血絲,眸光落在的李青蓮的身上。
只見李青蓮笑道:“不烈,那叫酒麼?”
言罷一把拍開封壇,一股辛辣的酒香充斥紅玉宮,嗆得千瀧眼中泛淚,輕咳不已。
帝俊一把奪過,仰頭咕咚咕咚便灌了幾大口,烈酒入喉,衝的他面色漲紅,洗一言不發,又是喝了幾大口。
李青蓮又取出一罈,拍開封壇自顧自的喝了起來,念道:“伏羲這傢伙的珍藏的好酒,這些年來,都快被我掏空了……”
兩人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大口的喝著酒,壇中美酒似永遠也喝不盡一般,就這麼從朝陽初升喝到日落西垂。
帝俊終是開口道:“我是親眼看著這魂燈熄滅的……死去的……本應是我才對……”
“我兄弟二人打小一起長大,修煉一起修,打架一起打!萬古歲月,相互扶持,雖有不合,可終是小打小鬧,他明我心,我知他意……”
“一起經營妖族,曾胸蘊壯志,征伐天下,曾心有不甘,舉族搏天,一路上,我兄弟二人相互扶持,共同前行,而如今,便剩我自己一人了……”
言罷,帝俊狠狠灌了一大口烈酒,醉上心頭,都說一醉解千愁,可想要醉,對於帝俊這等存在來說都是奢侈的。
這酒,只能是越喝越愁罷了……
“剩你自己一人又如何?你清楚,這一切本不應發生的,我提醒過你,你也知道當初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可你沒有阻止。”
”那時你心中便應該有數才是,我說這些並不是怨你,只是讓你明白,這世上從沒有什麼後悔藥可以吃……”
”別和我說,不如此對不起族中將逝的元老,難道這樣逝去,便對得起他們了麼?”
”自欺欺人罷了,你剩自己一人了?那我呢?我這一路,失去的遠比得到的要多的多……”
”可這路還要繼續走下去,再如此消沉下去,黑鴉怎麼辦?炘煣呢?你妖族無盡生靈呢?他們需要的乃是一方妖帝,能帶領他們走向未來的妖帝!”
“而如今的你,不是!”言罷將壇中酒一飲而盡,丟在了地上,只聽“咔嚓”一聲,酒罈被李青蓮摔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