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傷藥敷在上邊,痛的她面色發白,緊咬下唇,可愣是沒吭一聲。
只見山谷之中此刻橫七豎八躺著不下十具屍體,盡皆面色猙獰,煞氣環繞……
站起身來,憐漪眺望東方,哪裡葬著她的一切,喃喃道:“終有一天,我會讓你醒過來的,等我,快了,就快了……”
言罷於懷中掏出一張帶血的絲帕,其上閃爍著點點紅芒,仙光流轉,一條條詭異的血色線條交織在一起,透露著一股蠻荒古意。
憐漪好似在辨認方向一般,認準了一邊,化為月光飛逝,留下一地殘屍……
……
時間猶如滾滾車輪一般,便是沒了李青蓮,依舊在轉動不休,任誰都不能停止……
都廣看似天下太平,實則暗流洶湧,各大勢力於暗中爭鋒廝殺,亂世已起,而諸雄爭霸的赤望之丘,便是導火索……
……
與此同時,一片光怪陸離的世界,這片世界靈氣充裕的嚇人,於空氣中凝結成了點點的玉色光芒,大地盡是玉色,便是生長在其上的樹木,竟然也是玉色。
世界廣闊無邊,天空之中橫著三輪神陽,散發著灼灼光輝。正是三千道界之一的玉衡界。
然而就在這時,好似有一聲悠遠的號角自遠古傳來,響徹整片玉衡界,讓人聽了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似渾身的戰意被點燃了一般,去拼殺個三天三夜才肯停歇。
於玉衡界的無數修士都是清楚的聽到了那號角的聲音。
都是抬頭望天,下一瞬,整片天穹竟然碎裂了!是!碎裂了!
只見方圓數十萬裡的虛空徑直被撞碎,無盡黑色的魔焰狂燃,好似彌天大火,遮掩神陽光輝,一切都沐浴在黑暗之中。
於魔焰之中所散發而出的一股深沉的魔性,讓人聞之便忍不住墮落沉淪。
就在這時,虛空之中竟然衝出一艘足足有十萬裡之巨的黑色大船,船獸有三頭萬里之巨的地獄魔犬正拉著船。身上掛著厚重的鎖鏈,獠牙猙獰,喘著粗氣……
船身終於徹底暴露在玉衡界無盡修士眼中,船首之上,飄蕩著一方大旗,其上印著一抹黑蓮,無時無刻不再透露一股深沉的魔性。
玉衡界無數修士心跟著一涼,沒人不知道那朵黑色的蓮花到底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羅睺降臨,眼前的正是羅睺魔祖的大軍!
戰舟徐徐行於虛空之上,所過之處空間動盪,船身上佈滿了刀刻斧鑿的痕跡!
甲板之上,整齊的站著無數魔族戰將,放眼望去,不下萬人,一個個身高三丈,青面獠牙,魔身極為雄壯,猶如蠻牛一般,青灰的膚色,再加上猶如鐵石一般的肌肉,給人一種極為兇悍的感覺。
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身著黑甲,肩扛巨斧,其上還沾染著乾涸的鮮血。
然而有一人,卻是坐在船首之處,其身形更為駭人,足足有十丈之巨,就那麼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
一雙漆黑的眸子冰冷無比,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橫眼而過,蔓延至肩膀,一隻眼睛泛白,顯然是瞎了。
手中拄著一柄黑色的大劍,便是那麼坐著,周身都是時刻燃燒著黑色的魔焰,灼燒虛空,燒的噼啪作響。
這魔族,便是羅睺手下第三魔將,鬼卞!
“該死的,怎麼又不是?那幫該死的老頭子到底把都廣藏在哪兒了?”鬼卞嗡聲道,聲音低沉而雄厚,猶如雷鳴。
其身後卻是走上來一青面魔族,兩隻胳膊沒了一隻,對著鬼卞低頭道:“大人……此處應該為玉衡界!我們足足入了三十九界,盡不是都廣,大人您看看是不是要找勾玉大人問問?”
那鬼卞怒哼一聲,猶如驚雷炸響,生生轟碎了數十里的虛空道:“問她?那魅魔還不得將我榨乾?就算是她尋到了又如何?沒我她魅魔一族破的開都廣界壁?”
那斷臂的青面魔族也是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道:“是……是……大人您說的是,只不過此乃羅睺魔祖交代下來的,再如此耽擱下去的話……”
鬼卞雙眼一瞪,穆然起身威勢盡起,斷臂魔族需要抬頭才能相望。
“鬼樓,你這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我看你這另一隻手臂也不想要了吧?”
鬼樓一個哆嗦,連忙跪在地上道:“我的王……小的不敢……是小的多嘴……”
鬼卞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首道:“這麼耽誤下去也不是事兒,不然勾玉那臭娘們又要笑老子路痴了,便問問路吧……”
只見一道玉色的光芒自大地騰起,朝著魔舟徑直飛來,氣勢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