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劍法,他們自忖一式也接不住。
李慕禪伸手接過落下的飲血劍,歸入鞘中,抬頭對上了顧橫笛笑盈盈的眼波,笑道:“師父,馮師姐名不虛傳,勝我一籌!”
顧橫笛擺擺手:“一山更有一山高,隨我來吧。”
兩人輕飄飄到了後花園,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練武場上“嗡嗡”作響,人們議論紛紛,興奮莫名。
終究見到傳說中的飛劍之術,當真是大開眼界,今天這一場比試足以令他們回味良久,無法忘懷。
“真沒想到!”有人感嘆,搖頭嘆息:“原本以為馮師妹打不過李師弟的,終究李師弟的劍法太駭人,沒想到……”
“真沒想到馮師妹竟能練成飛劍術,好可怕的飛劍術!”
“唉……,這回咱們男人又要忍氣吞聲了,李師弟也真是,剛能抬頭挺胸的,李師弟又敗了!”
“李師弟已經夠厲害了,飛劍呀,誰能擋得住?也就是李師弟,硬生生擋了近百劍,換了你,一劍也擋不住!”
“這倒不假,不過我看李師弟劍上光明大放,劍也要飛起來的容貌,看來也摸到第三層了,很快就能追上馮師妹了!”
“真是大開眼界!飛劍術,聽說練到高深境地,可千里之外取人首級,到時候只須坐在島上,飛劍到逍遙島,看他們還敢不敢猖狂!”
“小傢伙,你還真是憐香惜玉呢!”顧橫笛帶著李慕禪到了假山上的小亭裡地,甫一坐定,顧橫笛便笑**的斜他一眼。
李慕禪雙掌一按茶壺,汩汩熱氣冒出,茶香四溢,他執壺斟了兩盞,雙手奉上,笑**的道:“師父何出此言?”
顧橫笛接過雪白茶盞,搖頭道:“明雪累成什麼樣了,你還氣定神閒的!大夥都被震住了,反應不過來,明雪是心知肚明的。”
李慕禪嘆了口氣,搖頭道:“馮師姐是沒把勝負放在心上的,這份心性端的是驚人。”
顧橫笛輕啜一口茶茗,慢慢道:“明雪性子如水,超凡脫俗,你能示弱也是不易,看來也不在意名聲的。”
李慕禪笑道:“虛名不值一提,不過想勝馮師姐也不易。”
馮明雪練成了還玉經,精神堅韌強大,又練成第三層馭劍經,一旦迸發,傾力一擊,當真有玉石俱焚的實力。
李慕禪也能駕馭飛劍,真正拼起飛劍來,他精神更強,能勝過馮明雪,但到了這般層次,勝負反而不重要。
到了飛劍的層次,世俗的武者已經不是對手,不管是如何厲害的宗師都擋不住飛劍,練成飛劍可與大宗師一戰。
顧橫笛讚賞道:“你們兩個都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你能讓著她最好不過,雲霄宗也要靠你們兩個支撐了。”
李慕禪笑道:“馮師姐更勝我一籌。”
他這話說得誠懇,並非虛言,自己有如此成就是種種機緣,並非天賦過人,先天稟賦比不了馮明雪。
顧橫笛道:“這次之後,估計再沒人敢再挑戰了,你倒能清淨下來了,我傳你凌波虛渡吧。”
李慕禪點點頭,想必師父也明白,到了馭劍經的三層,需要一個慢慢積累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顧橫笛纖纖蔥指導上他眉心,一段口訣傳入他腦海,李慕禪試了試,慢慢一步踏出小亭,然後又踏一步慢慢升高,像是踩在無形的階梯上,一步一步踏出,一點點升高,到了一人高的空中懸浮不動。
李慕禪滿臉的讚賞神色,這輕功心法當真妙趣橫生,內力沿著奇異的路線流轉,身體越來越輕,無形的力量慢慢生出,托起了他,像是站在水裡的感覺,身體沒了重量。
他站在虛空中,就像站在水裡,絲毫不覺得費勁,只需內力沿著奇異路線流轉,不需消耗太多,消耗速度遠不如內力補充速度。
如此一來,他若僅趕路,幾乎不會耗盡內力,如此輕功心法當真是玄妙異常,前所未見。
他又讚賞人體的奇妙,人這具肉身當真是奧妙無窮,只是一條小小的內力路線,就能改變身體的重量,輕巧得像一片羽毛,這具身體似是一個寶藏,蘊著無限的潛力與可能。
“看來你掌握了,不錯。”顧橫笛撫掌淺笑,暗自驚訝李慕禪的悟性與資質,凌波虛渡術可不是那麼容易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