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神情,倒讓常雨眉與常展平不太敢跟他搭腔,大夥都是有身份的人,萬一被他弄得下不來臺,豈不是太過無趣了。
於是李慕禪清淨下來,他坐在馬背上,到最後閉上了眼睛,懶洋洋的似在打瞌睡,其實是在練功。
蕭鐵石三人看出來了,也不打擾他,三人相談甚歡,蕭鐵石講一些在軍中的趣事與奇事,還有在戰場上殺人的種種,給兩人增加一些經驗。
常雨眉與常展平看李慕禪聽也不聽,毫不關心,覺得奇怪,照理來說,但凡是男人,對於上戰場莫不激動,或者有膽怯的,但這些膽子小的早在入派之時被刷下去了。
但凡是六大門派的弟子,沒有一個是膽子小的,個個都英勇無畏,往往是一聽上沙場,個個興奮莫名,恨不得馬上衝上去。
像李慕禪這般,對於蕭鐵石所提的沙場事毫不在意,懶洋洋的不理會,實在少之又少,奇怪之極。
常雨眉抿嘴笑了一下,搖搖頭,覺得明白了李慕禪的心思。
她一襲湖綠羅衫,將婀娜的身段襯了出來,秀麗動人,實是一位美人兒,牽動著眾金剛門與長春派弟子們的眼光。
她覺得李慕禪是故意如此,掩飾自己的好奇心,他其實想聽,但又覺得不好意思,拉不下臉面來,所以裝成不喜歡的樣子。
她覺得很有趣,不時的瞥一眼李慕禪,看他是不是在暗中豎耳朵。
李慕禪感覺敏銳,待她看過第十次,他霍的睜開了眼,雙眼金光迸射,直刺進常雨眉眼中。
“啊!”常雨眉驚叫一聲,忙閉上眼睛。
李慕禪哼了一聲,又閉了眼睛,恢復成懶洋洋模樣,身子隨著馬的起伏而起伏,彷彿融為一體,顯示出精深的騎術。
“怎麼了,小妹?”常展平望過來。
常雨眉慢慢睜開雙眸,明亮的眸子此時流出淚來,她拭了拭眼角,總算恢復了正常,搖搖頭。
“到底怎麼了?”常展平忙關切的問。
蕭鐵石轉頭過來:“常姑娘,可是受不得風?”
他知道,有許多人眼睛受不得風,一見風便流眼淚,看她眼淚汪汪的模樣,好像也是如此。
“不要緊,只是有個沙子吹進眼裡了。”常雨眉忙道。
****************************************************************她說罷,狠狠的瞪一眼李慕禪,李慕禪閉著雙眼,似乎毫無覺察,讓常雨眉恨得牙根發癢,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頓。
她雖不是長春派的公主,但長得漂亮,加之聰明伶俐,素來沒有吃過虧,從小到大,還沒被人欺負過。
尤其是李慕禪這般囂張,又這般無禮,她心下鄙視之餘也有幾分憤恨,卻不理會他了,剛才那一眼權當是被狗咬一口。
不過,這個臭小子的功力當真是深厚之極,又練有奇門功夫,剛才那一眼,若是用來對敵,還真能讓人措手不及,成功偷襲。
他聽到了前面三人的談話,隱隱覺得烈炎宗長老何輝之死,應該是他的手筆,難不成就是用這般奇法?
這般奇術究竟是金剛門的,還是他從別處學來的?她心下好奇,恨不得把李慕禪的嘴撬開,問出究竟。
女人的好奇心比男人更強,尤其是她這般聰明的,自負聰明,想弄明白一切事情,更容不得好奇存於心裡。
半晌過後,她扭頭過來,問道:“李少俠,蕭姑娘被罰到觀心崖,你也被罰了嗎?”
李慕禪懶洋洋的沒睜眼,似乎沒聽到。
蕭鐵石轉頭過來,笑道:“這次小妹與李師弟都受了連累,兩人都被關進觀心崖了,剛剛出來。”
常雨眉抿嘴笑道:“哦,原來也進去啦,不過能跟蕭姑娘一塊兒,倒也不會覺得受苦,是不是呀?”
蕭鐵石笑道:“那倒不假,估計咱們金剛門的弟子們都羨慕之極,恨不得以身相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