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內燈火通明,照得四女臉頰緋紅,肌膚嬌豔,真是美不勝收。
“放心罷,先生很快會回來的!”雪娘安慰道。
四人說著說著,聲音便低了下來,想到了李慕禪,雖然他平時坐在一邊不大說話,僅是聽她們說,可一旦沒有了他在,一下都變了,她們聊天也沒什麼興致了,說著說著總能說到他身上。
正在此時,青影一閃,李慕禪驀然出現。
明月反應最快,呼一下站起來,驚喜的叫道:“師父!”
李慕禪微笑著點點頭:“明月,你們都在,正好!”
“師父,你沒參加老夫人的壽宴?”明月問道,上前拉著他的手:“是不是有事呀?”
李慕禪笑道:“是,你們過來,我有些話對你們說。”
明月諸女隨著他到了他的小屋,李慕禪脫下靴子,指了指榻上:“你們都過來坐下。”
諸女有些奇怪,卻沒有異議,都要過來坐下,李慕禪又一拍腦袋:“桑娘,你幫我研墨,我要寫幾封信。”
他臉色如常,微微帶笑,絲毫沒有異樣神情,明月卻有些不安,忽然反手一探,搭上了他手腕,探看他的身體。
****************************************“師父,你——!”明月大驚失色,秀臉一下煞白:“師父你………你……”
李慕禪搖搖頭:“你看出來了?”
“生機已絕,師父,我來幫你吧!”明月忙道。
李慕禪擺擺手道:“不必白費力氣了,我五臟六腑都碎了,已經不成了,全靠一口氣支撐著回來。”
“師父,是誰傷的你?!”明月大聲道。
李慕禪搖頭苦笑一聲:“唉……,天理迴圈,報應不爽,算啦,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要交待一下我的後事。”
“師父,我用秘術也不成嗎?”明月問。
李慕禪搖頭:“秘術也並非萬能,這般傷勢也沒用的,……明月,我走之後,我的遺骸送入澄靜寺安置。”
“澄靜寺?”明月皺眉問。
李慕禪道:“其實我本大衍人士,澄靜寺乃大衍金陽城旁一座小寺院,你到了金陽城一打聽就知道。”
明月秀臉煞白,急聲道:“師父,你不會死的,你不是有靈藥嗎,為什麼不服用呢!”
李慕禪笑著拍拍她肩膀:“傻丫頭,若是能不死,為師何必要死?”
“真的一點兒法子沒有了嗎,師父?”明月不甘心的問。
李慕禪笑道:“生有何歡死有何懼,明月,人都有這一步,我是修煉過佛法之人,對於生死也看破了,不過一段旅程的結束罷了,說不定咱們師徒緣份未盡,到了另一個世界還會再續前緣。”
“師父……”明月拉緊他的大手,眼淚流了出來:“我不讓你,你還沒教我厲害的武功呢,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李慕禪笑著拍拍她肩膀:“別怕別怕,為師總不能一輩子陪著你,你也是大姑娘了,找個意中人嫁了,相夫教子,慢慢就會忘了師父。”
“我不嫁人,師父,你不要走!”明月緊緊攥著他的大手。
雪娘三人緊盯著他,迷迷糊糊的還沒有反應過來,被師徒二人情形弄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先生,你受了重傷?”桑娘忙問。
李慕禪道:“嗯,桑娘,你替我研墨吧。”
“哦。”桑娘走到桌邊,倒了一點兒茶水,慢慢開始研墨,一邊扭頭望著他道:“先生莫不是說笑罷,憑先生的武功誰能傷得了?”
李慕禪笑著搖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是不破的真理,你們將來學了武功,一定不能自滿,萬事小心才是。”
“先生,你現在好好的,怎麼會受重傷?”雪娘不信的道。
李慕禪道:“我如今封閉了傷勢,一時半會兒不要緊。”
***************************************************************說話的功夫,桑娘研好了墨,李慕禪拍拍明月的香肩,掙開她兩隻手,到了桌前,游龍走蛇的寫信。
他一共寫了三封信,兩封薄的,一封厚的,然後撮唇輕嘯,開啟了窗戶,頓時兩道黑影閃現,兩頭鷹鑽進了屋裡,站在軒案上。
一大一小,雙鷹目光如刃,屋內頓時寒冷了幾分。
這些曰子不見,它們的進境越來越快了,竟有幾分武林高手的氣勢,僅是目光便極厲害,鷹眼本就攝人,如今修煉了內力,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