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師門的秘法,無人練至極境,但自殺卻是聳人聽聞了。
李慕禪笑了笑:“姑娘若不信便這麼練下去吧,越是練得深,死得越快,無法自救,若非我看姑娘你姿容過人,實在不捨得殞落,我也不會多這個嘴。”
“還未請教閣下是何方神聖?”楚少卿白玉似的雙手合什一禮。
李慕禪搖搖頭:“我是誰不重要,不過一個名字罷了,咱們相見也是有緣,我姑且多兩句嘴。”
楚少卿輕頜首,不再多問,道:“多謝閣下指點。”
李慕禪搖搖頭:“你僅是聽一聽,沒聽進心裡,唉……,也罷,這其中的法門需得自悟,你若堅信你師門的必法,就守著那心法練吧,最終不成了再改練練我這個。”
他說罷話,不再多嘴,低下頭吃飯。
他吃飯慢,楚少卿也慢,兩人一言不發靜靜的挾菜,動作悠然而寧靜,看著有幾分古怪,周圍的喧鬧顯示出兩人的靜謐。
楚少卿心裡一片寧和,好像置身於母胎中一般,這般感覺前所未有,尤其是自練心以來,往往妄念難伏,從未有如此的平靜。
李慕禪吃過了飯,放下竹箸,雙手合什:“阿彌陀佛……”
他宣過這一聲佛號,哈哈一笑,扔了一枚銀錠到桌上,飄然而去。
*************************************************************************“咦!?”楚少卿臉色微變。
這一聲佛號響起,她只覺甘霖降下,周身清淨,好像身體內外皆被洗滌一清,濁氣盡去,心中濛濛的陰鬱之氣也盡去。
整個人一下晴朗開來,心田大開,明朗照進來,這一聲佛號所蘊的力量,如灌頂無異。
她隨即又臉色微變,這笑聲好生奇怪,聽著有幾分耳熟。
她自幼聰穎,雖沒有過目不忘之能,但見過一次的人,再見到總能想起來,這是獨特的天賦,並非強練來的。
因此她才能拜入飛天庵,成為飛天庵的秘傳弟子,進入紅塵歷練。
她對聲音雖沒臉龐那麼敏感,但此人的笑聲獨特,清朗而瀟灑,放曠而不羈,一聽便能記住。
她忽然一怔,臉色隨即大變,抓起長劍飛身一掠,出掌擊開窗戶,身形隨之掠了出去,俯衝向大街。
李慕禪已經到了街上,抬頭朝她莞爾一笑,倏的加快身形,宛如一溜輕煙鑽進了人群。
楚少卿身在空中,與李慕禪的目光相對,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再次映入眼簾,喚起了那晚的記憶,就是他,沒錯!
她身形在空中一蕩,再次升高,隨後俯衝,如一頭蒼鷹平掠而下,朝向李慕禪探手抓去,姿態優美而曼妙。
李慕禪身形閃動,如游魚般穿梭,遊刃有餘,毫無滯澀,輕盈的避過了楚少卿的手掌。
楚少卿遍然落地後,展開身法與李慕禪追逐,一個在前一個在後,穿梭人群如無物,極小的縫隙在兩人看來卻寬闊無比。
兩人身法奇快,人們只覺一陣風過去,好像有什麼影子在眼前晃了一下,覺得不對,再瞧去時,卻什麼也瞧不見了,只能覺得自己生了錯覺,逛街太累出現恍惚,轉眼便忘記了這事。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城,飛到了一片松樹林前,李慕禪忽然停住,轉頭呵呵笑道:“姑娘何必苦苦相逼?”
楚少卿皺眉道:“閣下為何闖入禁宮刺殺娘娘?”
李慕禪搖頭笑道:“這是我與娘娘的恩怨,不相牽涉到別人,姑娘不必趟這一窪渾水吧。”
楚少卿道:“你刺殺娘娘,便是與我有仇!”
李慕禪笑道:“姑娘負責護衛娘娘,有人靠近,你殺了便是,沒人靠近,你卻偏去殺人,豈不是太多管閒事了?”
“無論如何,你刺殺娘娘就是死罪!”楚少卿沉聲道。
她剛說完這句話,清亮的劍光一閃,劍光如冰雪,散發著森森的寒氣,瞬間到了李慕禪跟前,奇快無倫。
*********************************李慕禪輕飄飄一掌拍下,“叮……”一聲嫋嫋脆響,繚繞不絕,楚少卿長劍一蕩,再次刺來。
她內力奇異,李慕禪的內力至剛至陽,她卻絲毫不懼,兩人頓時打成一團,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