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得出來,李經天的升龍功只能堅持半個時辰,本有一線機會,但老者的存在卻讓這機會微乎其微。
“叮叮叮叮……”他只能一個勁後退卸力,李經天像是不要命一般,一個勁的狂攻,也不閃避。
他是咬緊牙關,光棍脾氣發作,下了死決心,非要把李慕禪殺了不可,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
李慕禪看出他眼中的瘋狂,皺眉不已,這樣的傢伙最可怕,本身武功強,又不要命,即使有機會殺他,自己也要受傷。
還有一個大高手躍躍欲試,他一旦受傷,怕是要沒命,如今算是陷入了絕境,最好的法子是走。
想到此,他忽然猛的揮刀。
刀光暴漲,李經天雖存了同歸於盡的心思,卻也不由的一緩,李慕禪飄身一蕩,轉到了銀杏樹後。
李經天大怒:“小崽子,想跑?沒門兒!”
他小心的靠近銀杏樹,生怕李慕禪埋伏在銀杏樹後,冷不丁偷襲,渾身緊繃,雙手蘊滿內力,隨時迎擊。
他凝神於耳,十丈之內,蚊蠅可聞,卻沒聽到什麼動靜,也沒聽到呼吸聲,頓時一驚,猛的轉過去,人影杳杳。
他勃然大怒,猛的一爪抓向銀杏樹:“可惡!”
他覺得自己被李慕禪耍了,明明已經跑了,自己卻還小心翼翼的靠近,致使失去了追趕的機會。
恰在此時,他汗毛驀的豎起,腦後門一緊,一股寒意從夾脊鑽上來,乃是危險之兆,剛要動作,玄鐵鷹爪卻陷入樹中,滯了一滯。
***********************************寒光一閃即逝,貫入他頭頂,他動作一下定住了,一動不動。
“不好!”寺門前的老者本撫髯微笑,聽到一聲若隱若無的輕嘯,頓時生出不妙之感,一閃身到了樹後。
“李兄!”他大喝一聲,宛如晴空打了個霹靂。
李慕禪身形在百米外的樹林中。
李經天一動不動的站著,雙眼瞪大,一眨不眨,汩汩鮮血從頭頂滾下來,淋溼了他的臉,一直流到腳底。
李慕禪這一刀從他頭頂貫入,直到腳底,已經氣絕而亡。
“啊——!”老者怒吼一聲,一閃身出現在二十丈外,再一閃,到了百米外,這時李慕禪已經進入松樹林。
李慕禪暗叫僥倖,人一旦瘋狂,雖然可怕,也有破綻可尋,李經天正是因為氣急亂心,才給了他可趁之機。
用匿息之法藏在樹上,待李經天發現沒人,心動神亂之時偷襲,這樣的法子並不稀奇,卻奏效了。
他施展飛仙步,宛如一抹輕煙,飄蕩而行,轉眼功夫鑽進了松樹林,往快鑽進一棵樹裡,這棵樹看上去與平常無異,中間卻被挖空。
李慕禪來之前,已經做了準備,留了退路。
他施展匿息之法,一動不動的站在樹內,眼前一片漆黑,一絲光亮也不見,本可以鑽一個小眼看外面。
但他明白,武功精深之輩,感覺也敏銳,一點兒眼光都會被感覺到,索姓隔絕自己的目光。
他感覺敏銳,雖不用虛空之眼,仍能感覺出外面的動靜,方圓十丈內情景皆在腦海清晰呈現,玄之又玄。
他看到老者一閃即逝,轉眼功夫又出現,臉色陰沉如水,一雙丹鳳眼寒芒閃爍,周身殺機沸騰,泛著寒氣。
李慕禪一動不動如冬眠,也不與這森森殺氣抗衡,稍有異動,這老者就會發覺異樣。
老者皺眉,一躍而上,到了樹頂,打量四周,沒發現李慕禪的身影,他就知道李慕禪藏起來了。
老者長喝一聲:“臭小子,真是好本事,李兄竟栽到你的手裡!”
聲音迴盪,整個樹林簌簌抖動,他內力極深,李慕禪暗自叫苦,若是從前,他還有一戰之力,用大明王經可以從容而退。
但如今內力不深,種種絕藝不能用,說不定湖主冷無霜便隱在暗處,只能用星湖小築的數種武功。
這就像被捆起了手腳,本來就不濟,如今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