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並未離開公司,狂三搭乘電梯直接下達了位於公司地下室的內部拳場。
讓他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羞辱的拳場。
寬廣的室內空間裡,三三兩兩分散著或訓練、或發洩、或裝模作樣的各色人等。幾乎是在狂三邁入的同時,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或明、或暗。不去理會玩味的人群,作為教官的他擁有使用單人訓練室的特權。可就在將手搭上門把的那一刻,他只想要安心特訓的願望還是被打了個粉碎。
“喲,狂三。”甚至都不用回頭,狂三就能從這高昂的調門辨認出張虎:“你還有臉來這兒呢?”
“拳場是公共空間,我想來自然就可以來。”側了側身,面對挑釁的狂三面上甚至還帶著微笑:“有什麼問題?”
“我是沒什麼問題咯。”眼中嘲弄之色更濃,張虎長久以來和狂三一直都不對付:“只是好奇......前些日子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被抬著出去,再站在這裡的時候感覺如何?”
“不徹底的痛一下,人有時候很難再進一步。”手中的門把緩緩變形。狂三嘴角仍噙著笑,目光卻已冰冷如雪:“來都來了,不如就一起練練?”
“就怕你不說!”等的就是這句話。張虎搖了搖碩大的頭顱,脖頸發出一聲清脆的噼啪爆響。衝不遠處的一方八角籠努了努嘴,張虎眼中戰意盎然:“就這兒?”
“我沒意見。”始終帶著那雙黑皮手套,走入籠中的狂三衝著張虎招了招手:“來。”
“你居然不打算和你的粉絲們打個招呼?”早在張虎與狂三走向拳臺的那一刻起,全場的人就已經圍攏了過來,畢竟愛看熱鬧是人類的天性,更何況這種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會無趣的熱鬧。簡單的在原地做了幾個俯臥撐當作熱身,張虎很有紳士風度的聳了聳肩:“我可以等你。你不是一向最喜歡這種耍猴兒一樣的感覺嗎?”
“我就當你準備好了。”沒有接話,狂三走出了安全線外:“如果你怕,現在就可以下去。”
“怕?”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張虎將嘴咧到了駭人的弧度:“我只怕你等會兒再一次被抬著出去時,臉上會很不好看!”
雙方的仇怨已經積攢了十幾年,一旦脫韁根本毫無留情可言。雙腿微屈,而後猛然蹬出,強壯到非人的張虎幾乎是立刻便帶動著缽盂大的拳頭轟到了狂三面門!
嘭!
連最基本的反應時間都未曾有。圍觀的群眾只看到了張虎前傾、消失,然後復又倒退著出現,整場戰鬥就已畫上了休止符。
“你看,我最開始就說過。”往對角緩緩渡步,聚光燈下的狂三看起來很是有些閒庭信步:“不經歷一點疼痛,很難得到進步。”自依靠著臺柱的對手身前停下,狂三欣賞著張虎口中不斷湧出血沫的醜態。俯下身,背對燈光的狂三讓對手看不清表情。
“五根肋骨,外加脾臟出血。”
陰影中的狂三似乎扯了扯嘴角,逐漸模糊的意識讓張虎已經連話都說不出口。在陷入無邊黑暗之前,他耳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
“你也好、老雷也好、林野也好。欠了我的,我會一點、一點、一點的,全部都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