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浩無心聽她們在嘀咕些什麼,卻是走到了一邊,只見那袁飛蹲在那尚小月身邊,不住的說著話,但尚小月卻是一直呆坐,渾渾噩噩的看著湖面,不發一言。
“她怎麼了?”看到袁飛無奈的走了過來,甯浩不禁朝他問道。
“她說自己不應該跑出來,還將全部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袁飛嘆了口氣,剛剛他在旁邊勸了半天,卻全無效果。
“這不是短時間能夠平復的,還是來日方長。”
聽到甯浩這樣說,袁飛點了點頭,又回過頭來,看了少女一眼。
只看在湖邊篝火的映照下,少女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十分之長,卻是形單影隻,整個世界,竟好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孤孤單單。
一夜時光,在不知不覺當中度過,周圍漸漸出現了飛鳥的鳴叫,為此地的死寂,增添了一份不同尋常的生機。
這一晚,有人無比疲倦,倒在篝火旁,睡了整夜,有人到處忙活著,為了各種事情,東奔西跑,忙碌不堪。而過更多的人,卻是不時望向那被血水染紅的,飄著無數屍體的湖泊,守了一夜。
太陽終究是同以往一樣,照常從樹林的另一頭升了起來。只見漆黑的夜空被漸漸驅散,逐漸流出了魚肚白,又緩緩變成深邃的藍色。
一陣呼喝聲從岸邊傳了過來,甯浩睜開眼睛,發現是袁飛正站在岸邊,此時他擺出了一個莫名的姿勢,看上去十分奇怪,卻又有著強大的氣勢蘊含其中。
袁飛身後還有一群人,似乎是以前就歸於他管轄的屬下和士兵,只見他們一個個立在袁飛身後,正模仿著他的姿勢。
只看袁飛渾身一抖,將初晨附著身上的露水抖開。隨著拳架子架起,少年全身柔綿卻有力的舒展開來。
袁飛站在場地中央,無視周圍看著自己的眾人,他雙腳微分而後曲,兩臂緩緩抬起又緩緩放下,好似無力可施卻又彷彿重若千鈞。
只見他拳握中空,周身一統,勁意連綿,打出的拳法極為類似公園老人們經常習練的太極拳。然而具體打法動作仔細看來卻又有不同,似是而非。雖然是簡簡單單的轉身,但轉動腰胯間竟有獵獵風聲,好似身體內藏了一個大風箱,隨著呼吸不斷為身體施加動力。
更為異樣的,隨著一式式拳法展開,岸邊上竟是漸漸起了一層霧氣。卻見這霧氣越來越多,聚而不散,隨著少年風起雲動之間盤旋不斷。
“呼...哧...呼...哧...”
每一口呼吸都如鯨吞海嘯,每一次喘氣都像氣吞山河。
招式舒展,少年一步步行至一塊兩人合抱的巨石旁邊,手掌似急似緩的按到了山石正中間!
但聽得轟隆一聲,巨石四裂,崩飛的碎石四濺,離得近的幾棵大樹的樹幹被崩裂的碎石打成了篩子。
“我這拳法你們可要看好了,是多年以前,一位異人傳授給我的。”
“世間如洪爐,人類置身其中,何其羸弱,唯有在天地間打磨自身,操練肉體,才能慢慢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再被人欺壓!”
拳意漸漸收尾,少年一口氣撥出,只見內氣噴吐,彷彿一支白色的長箭,極為緩慢的飛入了湖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