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做,不等於是給自己在抹黑呢麼?
到時候上面真的問責怪罪下來,他自己同樣也會受到嚴厲的處分啊!
人們沒注意到,軍帳中角落裡,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穿著軍團長服裝的中年人,目光無比yīn冷和怨毒的看著吳夏賢。
“該死,王八蛋,他究竟是怎麼看出來,這些人是我的人的?”這個身材矮小的軍團長百思不得其解。
吳夏賢這時候嘿嘿冷笑道:“行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我都已經清楚了,我會如實彙報,到時候,我的彙報,今天在座諸位都要看一遍,確定我沒有亂說,就簽上自己的名字。若是認為我哪說的不對,那麼就提出你的觀點,寫在上面即可!”
不得不說,吳夏賢這招極為高明,擺明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揮退了眾人,吳夏賢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渙散,喃喃說道:“莫芸,你這又是何苦呢?一時衝動,造成這種無法挽回的後果,難道嫁給我,對你來說……就那麼可怕嗎?”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撲稜稜的聲音,一頭白sè的軍用隼鑽了進來。
飛到吳夏賢的面前桌案上,鳴叫一聲,落了下來。
吳夏賢眉梢一挑,解開軍用隼腿上綁著的一封信,開啟後,只看了幾眼,便勃然大怒,兩手攥得死死的,咬牙道:“莫芸……莫芸……莫芸!!!你安敢……如此欺我!!!”
吳夏賢額頭上的青筋都隨之暴起,雙目仿若要噴火一般,氣息極為粗重,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
那幾乎被他握成碎屑的信,是他散佈在曹國皇室那邊的親信發來的。
信上只有一句話:莫芸將軍率殘部秘密投靠曹天一,曹天一允諾登基之後,封莫芸為後!
“曹天一……我若是不能把你直接給滅了,便枉為男人!”吳夏賢目眥yù裂,怒不可遏的低聲吼著。
一直以來,雖然莫芸對他不假辭sè,但在吳夏賢看來,這不過是屬於一個有事的驕傲女人的矜持罷了!
“你不想成為誰的附庸,好,我任你高飛!任你帶著一支五萬人的jīng銳軍團胡鬧!”
“你不願屈從家族意志,成為聯姻的犧牲品,好,我等你!我等你回心轉意!”
“你說不喜歡我,對我沒有感覺,好,我有耐心!我一直寵著你慣著你疼著你,對你百依百順!”
“可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殺我運糧隊伍,劫我糧草輜重,莫芸……你,太讓我失望了!”
吳夏賢咬牙切齒,無比暴躁的在軍帳內走來走去,眸子裡閃爍的瘋狂憤怒光芒漸漸斂去,到最後,只剩yīn冷。
“既然你如此對我,那麼,你就別怪我吳夏賢……翻臉無情!”
……
大燕國,dì dū。
莫家。
“什麼?她敢做出這種事情?她……她瘋了嗎?”一個七旬老者,頭髮烏黑,梳理得一絲不苟,臉上幾乎看不到一絲皺紋,整個人看上去儒雅至極。
這位,便是大燕國莫家家主,莫久山!
莫久山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密報,氣得下巴上的長髯直抖。
房間裡,還有一箇中年男人,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
“莫遠志啊莫遠志,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幹出來的事情!如此大逆不道!這就是你的好女兒!”莫久山一臉暴怒的咆哮著。
“父親……這件事,會不會另有隱情,我們現在只是聽到一面之詞……”中年人聲音很低,為女兒辯護著。
“有個屁的隱情!就算有天大的隱情,她的軍隊,絞殺了三千人的運糧隊伍,劫走了糧草輜重,這是不爭的事實!這種行為……死一萬次都不嫌多!”莫久山怒道。
“那……那該怎麼辦……”中年人臉sè慘白,他不是不懂這件事的後果,但他現在更擔心女兒的安危。
“還能怎麼辦?立即發出宣告,宣佈……將莫芸,逐出莫家!從今後,莫芸跟大燕莫家,一刀兩斷!再無任何干系!”老者冷冷說道。
“父親,這……”中年人兩腿一軟,跪在地上,哽咽道:“這是把芸兒往死路上逼啊!”
“我這……才是在救她,也是在救我們莫家啊。”老者說著,長嘆一聲:“若是我們不做點什麼,光口水就能把我們莫家給淹死,她若是聰明,就一定會帶著殘部留在曹國境內,以後……她做什麼也好,就是千萬別回到大燕,不然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那吳將軍那邊……”中年人一臉苦澀的問道。
“吳夏賢嗎?那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惜……”莫久山眸光閃爍,輕聲道:“找機會,把他拉下馬吧,聯姻不成,他定然對我莫家懷恨在心,我們莫家……總不能留著這樣一個強大的敵人,讓他變得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