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在一旁皺眉,神色大緊,追問道:“心樹師兄,李尋歡去了哪裡?”
李小道在一旁淡淡道:“李尋歡去了哪裡有什麼重要的,現在只需要查清少林內奸,我與李尋歡的梅花盜嫌疑,自可洗去,我這位被你們認為本尊的梅花盜就在這裡,你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心湖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心樹問道:“這位施主說,心眉師弟下山之前,留了一本鎏記在你這裡,那後面記載了他所懷疑的人姓名。”
心湖說著,忽然中途沉默,畢竟如果真兇露出,定然是他數十年師弟同門之中的一位,他實在難以接受這即來的答案,良久,他才問道。
“你想必已經是看過了,那人是誰?”
心樹忽然一愣,然後想到李尋歡的說法,特意看了一眼李小道。
李尋歡曾說過,他這位朋友能知道許多江湖人不知道的事情,看來,現在也是此人告訴了掌門師兄。
如此心樹內心更有把握,忽然,他看著一人,悲聲道:“是他殺了二師兄!”
卻見,他一指指出,竟是指向一人。
那人正是心寵大師。
心寵的嘴角又一陣牽動,臉色卻沉了下來,冷冷道:“五師兄怎會說出這種話來,我倒真有些不懂了。”
心樹和尚的手一揚,手裡拿著的正是心眉大師之“讀經鎏記”。
心寵面色一白,卻冷笑著道:“這上面若是真有我的名字,我自當甘願承罪,但這上面怎會有我的名字?”
心樹冷冷道:“你甘願承罪?你雖已將最後一頁撕下了,又怎知二師兄就沒有記在另一頁上?”
心寵身子一震,忽然伏倒在地,顫聲道:“五師兄竟勾結外人,令弟子身遭不白之冤,求大師兄明辨。”
李小道在這個時候呵呵笑道:“不白之冤?”
心寵忽然仰頭怒道:“你們有何證據說盜經之人是我?”
李小道悠悠指著那具心眉遺蛻,道:“害死心眉的人的確是你!至於盜經之人或許真的不止你一個。”
心寵搶著怒道:“你又怎會知道的?說我害死心眉師兄,何其荒謬。”
李小道看著那具屍體,淡淡道:“我只是合理推測,據聞心眉大師是帶著李尋歡回來少林寺的時候,中了五毒童子的五毒水晶,但卻不盡然……”
心湖此時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師弟,再看著那個已經死去的師弟,悲嘆一聲:“難道心眉師弟真的另有死因……”
李小道看著百曉生,緩緩道:“百曉生自然不會不知道吧,若是有人中了五毒童子的毒,其死後屍體會變成什麼樣子?”
百曉生閉上眼睛,道:“全身發黑,一天之後,皮肉盡消,化為一堆黑色骨架。”
有許多沒有闖蕩過江湖的少林弟子,聽見這種慘狀,猛然齊聲嘶了一口氣。
心湖方丈看著心眉的樣子,道:“那為何二師弟?”
李小道淡淡道:“那是因為他又中了一種極厲害的毒,那兇手為了怕他說出秘密,一心想他快些死,生怕他中的毒還不夠深,就另給他服了一種極厲害的毒藥,他要是用其他法子殺人,都難免留下痕跡,但大家既已都知道心眉大師中了五毒童子的毒,他再用下毒這法子,就能避免別人的疑心。”
李小道最後問道:“心眉和尚回到少林寺之後,吃飯飲食是誰插手的?下毒之人自然就在當中。”
心湖方丈悲苦的閉上了雙眼,道:“二師弟回來之後,只服用過一碗藥,藥是心寵配的,但喂他吃藥的人,是心燭和心燈。”
心燭和心燈兩個首座聞言齊齊退後了一步,面色慘白。
李小道在旁邊看著二人道:“據江湖傳言心燭大師九歲時便已落髮,心燈更在襁褓中便已入了佛門,他兩人這一生中只怕還未見過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