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道又笑了：“可能我是個不一樣的普通人。”
李尋歡也笑了，他實在覺得這個青年很有意思。
卻不知道，此時的李小道在心裡腹誹：“果然，和古龍書裡面的人說話，就要這種語氣，會顯得你高深莫測，這不，李尋歡果然吃這一套。”
李尋歡又喝起了酒，喝了幾口就咳嗽了幾下，臉色浮上不正常的紅暈。
李小道知道李尋歡有很嚴重的肺病，但他卻又不得不喝酒。
“能給我喝點嗎？”李小道搓著手，實在是有點冷。
李尋歡笑道：“看來我們能成為朋友。”
李小道接過酒罈子灌了一口，立刻感覺到胸腹一股熱流湧入，喝完後，他眼睛眨了眨：“是因為我是見到你喝酒，唯一沒有阻止你的人？”
李尋歡一怔，笑道：“你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
李小道暗自吐槽：“是因為你們這些古龍俠客，總是容易被這種奇怪的理由說服吧。”
喝完了酒，李尋歡來到馬車外頭，他沒有再雕那個人。
她已嫁作他人婦，若是被別人看見，他還再對兄弟之妻念念不忘，可如何對得起龍大哥，以及……她！
李小道看著這個男人，他嘴角微微牽著，卻不是在笑，而是望著這一片蒼茫露出的苦澀。
忽然，馬車向前行進的時候，前方開始出現一行腳印。
李尋歡有些奇怪，然後看了看李小道，笑道：“看來還有人和你一樣，喜歡在大雪地裡走路。”
李小道知道這一行腳印是誰的。
是那個倔強又可怕的少年，阿飛！
那個……飛劍客！
他嘴角扯了扯，苦笑道：“我可比不上這位，至少，我上來搭你的車了。”
李尋歡淡笑道：“你如何知道他不會搭我的車？”
“那人肯定就在前頭，你試著讓他坐車不就行了。”李小道朝手裡哈了一口氣，吐出一道白霧。
李尋歡眼睛裡頭閃爍著光芒，餘光掃向了李小道：“你認識前面那人？”
人如何能從一行腳印就能辨別出那個人的身份呢？
李尋歡知道，這是可以辦到的，而且能辦到的人還不在少數，比如浙江那位金章捕頭卓天鷹。
如果說李小道在這個世界裡面最相信的是誰，那麼無疑就是李尋歡了，他也不掩飾，直接道：“說不上認識，只是聽說過關於前面那人的一些事情。”
李尋歡喝了口酒，仰視蒼白天穹，道：“你倒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誰？”
李尋歡道：“百曉生。”
“你身上有那麼一點的和他一樣的氣質。”
李小道摸了摸鼻子，哼了一聲：“我可做不到百曉生那樣。”
李尋歡以為他說的是排兵器譜，實際上李小道說的是百曉生的為人。
果然，再往前面走了半天，二人就看見了一個孤單的走在雪地裡的人。
那就像是一頭孤獨的狼，孤單的行走在只屬於他的天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