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去,我要等我妹妹出來!求求你了,郎同志!求…求你……”
田剛從沉寂中突然掙扎著跪了下來,乞求著,哭泣著。
“所有的事情,我都招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見狀,或許是處於對田剛的憐憫,或是被他對他妹妹的感情所動,郎志驕示意了邊關二人鬆手。田剛也在那兒,供述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個混蛋小子!都說了,阿青的病,我會賣掉那套銀針的。你瞎操什麼心?”
聽完,站在一旁的田榜,瞪著眼睛,一腳踹去了田剛。
“你們趕緊去趟窯家旺鎮,將臧雲天帶回隊裡調查。”
……
原來,田剛交代,他因為缺一筆錢給妹妹治病,被臧雲天教唆,做了幾件事。第一件,讓他送兩張龍鳳帖去韓寶儀家,就說是孔祥河給的。第二件,他找理由借給範奇一個銀針,必須是他父親那套銀針裡的一支。第三件,去孔祥河家拿走保險櫃的錢。
事實上,田剛只是想按照臧雲天的計劃,臭了孔祥河的名聲,然後他和範奇可以挑起配陰婚的大梁,多掙點錢。可是,不知道韓寶儀夫婦竟然死了,後來,孔祥河也死了,他開始有些膽小,也曾想過是臧雲天乾的,可是臧雲天說是報應。田剛信以為真,還聽了臧雲天的,去將孔祥河的遺留下的錢偷走。可是,自己撬開保險櫃後,居然什麼東西都沒有。
郎志驕聽完,本來平淡如斯的面龐,又浮現一瞬百思不解。
若是命案全是臧雲天策劃部署,那麼有什麼動機?即便他有對韓寶儀實施作案的機會和能力。
可是孔祥河呢?孔祥河的屍體又是怎麼被轉移到後山的?
監控中從未出現過他的身影,而且田剛交代,根本沒有見過死去的孔祥河。
臧雲天讓田剛去取錢,就一定知道那保險櫃裡藏著錢,可是錢又去哪裡了?
莫非,是臧雲天見案情有所破綻了,嫁禍給田剛?
看著最後被父親踹到,生無可戀的的田剛,郎志驕又想起了當時那個為妹妹上山採野核桃的陽光小夥子。
彼時的爽朗乾脆和此刻的絕望黯然,判若兩人。
一時間,郎志驕的右眉縮了起來,長龍般的疤痕,曲折蜿蜒。
驚歎著,人生竟會如此戲劇的變臉。
而變臉的人,又將如何承受前所未有的人生落差?
不得而知,就在兄妹情被套上了枷鎖,就已經開始在變質了。
疼愛,變成了慾望。
至於,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也不得而至。
2009年9月22日,中午12: 15,窯家旺鎮,商業街,雲天中醫館。
邊關,劉漢彪和崔天輝三人趕到了雲天中醫館。
沒有大張旗鼓,更沒有絲毫的懈怠,畢竟是一個可能殺了幾條人命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