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馬壽成奉召而來,今晚已經抵達許都。
他這次帶其子前來,想必也有所圖謀。此人自稱伏波將軍馬援之後,野心甚大,還需小心提防。
若不然,能否壓他兩日,消磨他銳氣?”
曹操連忙搖頭,“公仁,馬壽成和闖兒不同,不可以同等待之。
關中方定,馬騰韓遂二人雄霸西涼,需以寬柔相待。不但不能對他進行打壓,相反相反還要對他敬若上賓,以期關中平靖。這樣吧,明日就讓元常負責接待,而後向天子呈報,著他覲見天子。
不過,馬騰西涼兵素來驕橫,需嚴加看管。
著滿寵加強許都治安,讓子烈對西涼兵也多多看管。若西涼兵在城中鬧事,絕不能姑息……這一點,需使馬騰知曉,免得到時候鬧出不愉快的事情,那大家的面子上都不會太好看。”
“喏!”
“奉孝,刺殺闖兒的刺客,可有眉目?”
郭嘉搖頭苦笑道:“至今仍未有任何線索,那些人好像憑空消失一樣,根本無從查詢。
據我猜測,那些刺客若不是被人滅口,恐怕早已離開許都。不過,我估計被人滅口的可能性甚大。若如此,就說明這幕後之人定不簡單。所以,我會繼續追查,但怕是要花費些時日。”
曹操輕輕揉動太陽穴,“既然如此,就不必急於追查。
反正闖兒已經覲見過天子,也能堵住某些人的嘴巴。對了,他畢竟也是皇叔,不可以一直怠慢。公仁回頭安排一下,在城中尋一府邸賞賜於他,免得被別人說,我怠慢了他劉孟彥。”
看曹操面露疲憊之色,郭嘉和董昭也不好繼續留下。
兩人領命而去,從司空府行出。
天色已晚,長街上寂靜無聲,只聽聞遠處不時傳來街鼓聲響。
北許裡燈火通明,依舊繁華……雖是夜禁,但對於某些權貴子弟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只要他們不橫行長街,一般就不會有太多麻煩。對於此,郭嘉和董昭也心知肚明,並未在意。
“公仁請先行,嘉還要去拜訪滿伯寧,就先告辭了。”
“奉孝早些回去休息,我先行一步。”
兩人在司空府外拱手道別,郭嘉便登上了自家的馬車。
對於劉闖被刺一事,郭嘉心中存有很多疑問。在追查過程中,雖然劉闖幕後主使的可能性已經被消除,但他還是認為,這件事和劉闖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只是他沒有線索,更沒有證據,所以也不好妄作論斷。畢竟在目前的局勢下,劉闖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存在,令他感到非常棘手。
但我不相信,你會不露出馬腳來?
想到這裡,郭嘉下意識握緊拳頭,在車廂壁上,輕輕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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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希望,劉闖能夠留下來輔佐曹操。
其實,這不僅僅是荀彧的期望,也是鍾繇等許多潁川世族的希望。
“我知孟彥忠於漢室,可如今時局,能中興漢室者,唯曹公耳。
自十常侍以來,漢室屢經災禍,已經衰頹不堪。所以這個時候,更需一強人出面,來平息這種局面。我也知道,天子對曹公不滿。可是,天子而今年幼,手中更沒有任何權勢,如何能夠與諸侯對抗?曹公有時候或許是蠻橫,但他對漢室卻一片忠心。孟彥若想要中興漢室,更當與曹公合作。如此一來,他日朝綱重振時,天子也可以有孟彥這等臂助,何樂而不為?”
話說過來調過去,就是曹操是明主,是唯一能夠中興漢室之人。
荀彧對漢室的忠心無需懷疑,但劉闖卻覺得,他對曹操投注的希望,實在是太多。
沒錯,曹操這個時候,或許還是忠於漢室。
但當他有朝一日平定北方,獨攬大權的時候,又怎可能繼續忍受漢帝的襟肘?這皇權和相權之爭,從古有之。而今皇權衰頹,諸侯做大,你把希望寄託在一諸侯身上,未免有些可笑。
劉闖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荀彧。
他才能出眾,眼光長遠,只是在政治上,不免太過幼稚。
也許正是這種幼稚,讓他痛苦一世,到最後與曹操分道揚鑣,自盡而亡。
可這些話,劉闖又怎能說出口呢?
荀彧也好,鍾繇也罷,都是典型的擁曹派。劉闖這時候如果說出什麼不利於曹操的話,到頭來很可能會讓他二人心生不滿,更可能使整個潁川世族,改變對他的態度。這絕非劉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