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回國,不管是節假日還是什麼,該做的事情,該分擔的任務,就得分擔。
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子?方子業以後,還得依靠師門團隊多多輔助,才能走得更高更遠。
“嗯,好!~”
“但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最近這段時間,最迫切要搞清楚的事情,就是金宏洲為什麼會被下掉住院總的事情。”袁威宏以事情作為教學的指向,給方子業指點著。
方子業卻抿嘴一笑:“師父,如果我沒有打聽錯的話,我應該是知道洲哥被下掉住院總的原因了。”
“這還真怪不得我們這些值班人員,純粹就是洲哥他自己大意而來。”
“當然,這一次,急診外科的住院總,也有一定的責任。”
這一次金宏洲被下掉住院總,既冤枉,也不冤枉。主要就是在一次急會診的過程中,金宏洲忘記寫急會診意見,而且當時那個病人還沒有辦理住院手續就沒了,所以補不了電子病歷!
當然,金宏洲之所以冤枉的是,他沒寫意見的主要原因是急診科的住院總,把病人的,已經寫了其他科室會診意見的病歷本給弄掉了。
然後病人還沒了。
好傢伙,直接就是一個篡改病歷的鍋蓋壓下來。
到目前為止,這病歷本到底是怎麼丟失的,都還沒解釋清楚,可急診診室的監控,偏偏就是記錄著,是急診外科的老總把病歷本給拿走了,沒有交還給病人以及病人家屬!!
“當然有責任,不然的話,他們能一起被下掉啊?”
“但不管別的學科的住院總,再有責任,自己都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等著,也要等在現場,把有跡可循的證據留下之後再走!”
“金宏洲如果寫了再走,再掉了,那麼就沒有他的責任。”
“他不寫就走,然後病歷本掉了,病人還沒了,再想要回頭來補,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袁威宏這般給方子業分析著。
方子業聞言,問:“可是師父,當時的另外一個患者,是股動脈附近的活動性血腫。”
“洲哥不去病人就得死,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必須得等嗎?”
“不然呢?”
“你不等可以啊,你救下來的人活了,本來覺得不會死的人死了,你就背鍋啊!”袁威宏非常直白地說。
“那等了之後,另外一個萬一?”方子業又問。
“這種急會診,就只能講究先來後到了啊。”袁威宏又是這麼說。
“不然怎麼辦?你還能分身術,自己把自己一劈為二啊?”
“不然你以為,大冤種這三個字,是怎麼來的?”
經歷過住院總毒打的袁威宏,是非常能明白金宏洲的憋屈的。
可住院總就是這樣,委屈你得憋著,畢竟是因為你的工作失誤,導致了另外一個患者的死亡,你為什麼不把會診意見寫下來?
你會診了就得寫啊!
方子業不再多說話,而是把袁威宏這些話都慢慢記在心裡,並仔細地咀嚼、品味。
小時候,方子業覺得人生是無憂無慮的。
長大之後,卻發現人生其實充滿了很多憂愁。
小時候,方子業覺得人生應該是善惡相對的。
但是現在,方子業卻發現,其實所謂的善惡,所謂的對錯,並沒有一個絕對的分界線。
不過方子業也要開始學會長大。
長大的第一課,就是要正面地面臨殘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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