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袁威宏卻又是把方子業的預想給斷了。
至少袁威宏是這麼以為的。
“師父,提前一年不行,提前兩年,應該是可以的呀……”方子業給了袁威宏一個答案,當即讓袁威宏一扯屁股,右大腿的肉嘎到了蛋,有辣麼一點疼。
因為這是可以計算的。
如果方子業申請兩年提前畢業,也就是明年就又申請博士畢業的話,那麼與揭翰的博士畢業,就相隔了有接近四年時間。
畢竟,轉到九月份後,揭翰也才碩士二年級。
只是,方子業想要一年幹完整個博士階段,那還是有點難的。
而且,袁威宏仔細思考後,又是發現,這樣的侷限性,即便是方子業跳了出去,也總是有學生跳不出去,最後還是要狹路相逢。
所以,這並不是最根本的解決辦法。
僧多粥少,最根本的辦法,還是提升粥的量,而不是減少和尚的量。
所以,袁威宏在被方子業的想法嚇到後一陣,也就平復了下來,繼續說:“先不操心這件事了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等會兒,去見鄧教授的時候,記得少說話,多聽話,最近鄧老師的心情並不算特別好。”
“師父,鄧教授的高血壓和肥厚性心肌病,已經是影響到身體健康了嗎?”方子業問。
因為啊,在很多升職、評審職稱或者申報傑出青年的時候,一般沒有明確規定身體健康或者不得有任何疾病這種字眼,如果不是影響到了正常的工作或者健康。
一般是不會被特意提起的。
可如果,在手術室裡或者是在工作的場合,就有暈厥、昏倒等病史的話,那麼基於對你的健康考慮,也不會給你加碼什麼任務。
袁威宏點了點頭,並未細說……
方子業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然後,方子業便老老實實地,跟著袁威宏,去拜訪了鄧勇教授,一邊述職,一邊承擔著自己的徒兒職責,哄老師開心。
方子業絕對算得上鄧勇教授比較欣慰的徒弟了,所以,方子業回了,鄧勇還是非常開心的。
畢竟啊,鄧勇自己非常清楚,他能夠提名副院長的根本原因,在於醫院參與的鄂省一個非常重要療養院專案,骨科是攜頭的人,而這樣的攜頭,醫院提前毫不知情。
這樣有能力,有交際圈的主任醫師,怎麼可能僅僅只是大外科教研室的主任呢?這不是屈才了嘛。
只是很可惜。
可惜的事情是鄧勇教授自己,之前的機會,乃是愛徒在外拼搏的結果,鄧勇是依舊欣慰的。
“好好好,都好都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大家都要愛護自己的身體,多鍛鍊,才能夠多看病,多當幾年醫生,古話不是說得好嘛。”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啊……”
鄧勇教授說完,又開始交代起其他事情。
三個多小時後,方子業和袁威宏有些眼紅地從酒樓的包廂裡出來。
兩人坐在後座上時,方子業說出來了自己的第一反應:“師父,我突然感覺,鄧老師他有高血壓和心肌病,一點都不冤枉,他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袁威宏點頭:“重情的人,要麼被情所傷,要麼為情所傷。”
“心裡掛記的人太多,任務太重,責任心太強,給自己的壓力就越多。你可以看看,鄧教授這一攤子事兒,這麼多人,都嗷嗷待哺。”
“錢啊。子業,你別怪你的師父現實,還是缺錢啊子業……”
“嗯!~”方子業點頭,逐漸看著袁威宏的髮際線逐漸升高,轉頭說了句:“師父,你壓力小一點,千萬別這麼緊張。”
“走得慢一點,其實沒關係。”
袁威宏點頭:“或許是吧,也或許不是,沒當師父之前,我以為我自己當了導師也相當瀟灑,可到了這一步,卻又如同豬油蒙了面,再也做不回瀟灑的哥咯……”
袁威宏說完,哈哈一笑,然後轉頭看向窗外,又開始瀟灑了起來。
方子業不是不瞭解自己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