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的房間裡後,方子業先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接了一杯水,放在書桌的右手邊後,覺得位置擺放得不好,有可能被推翻,索性用兩本書把杯子夾在中間。
開啟書桌燈開關後,一邊慢慢翻動自己記錄的筆記本上的內容——
不可開發的途徑——
“1.閱讀新發現相關的文獻,獲得的學識點相當有限;原因推測,非自己所推動。”
“2.觀察其他實驗組或自己非參與細胞實驗的研究;原因推測:非自己參與,可能不涉及到推動學科的發展。”
“3.對動物進行治療性操作;原因推測:目前面板所針對的只是對人體疾病的治療、診斷等相關醫療活動的助益,不涉及到動物層面。”
“4.掛名文章的書寫與修改;原因推測,非自己親自操作,因此對學科的發展推動不大。”
方子業看完後,仔細地在隔了一行後,認真地寫下第五個不可開發的途徑。
“5.自己對自己的傷口進行操作。(待驗證)”
方子業之所以加上這一點,主要是因前天回到家裡後,不知道在哪裡颳了一下,只是破了皮,方子業透過絡合碘消毒,再用創可貼覆蓋,但並未有學識點的進賬。
痛倒無所謂,基本上除了貴家公子外的男孩子,從小到大,誰的手上腳上沒有些小疤痕和坎坎坷坷,臉上留疤的都不在少數。
方子業關注它不是因為受了傷,而是為了開發學識點的新來源,做一下筆記,畢竟好記性趕不上爛筆頭嘛。
再翻動筆記本三頁後,方子業來到了可開發的學識點路徑。
在門診、手術室、實驗室、練功房、急診五大寶庫後,謹慎地新增了一條——
手法復位術對關節脫位的復位學識點收益,比較起來,有點不太正常,原因暫未知。
的確是如此。
方子業以前並不是沒有做過臨床操作,只是沒有手法復位術這麼多而已。可,即便是完成臨床傷口的縫合,還有其他的一些小操作,甚至就連內固定器械裝置取出術,從切開術到取內固定裝置,再到縫合術。
且還是難度相對較高的髓內釘內固定裝置取出術的情況下,才得到了五點的學識點,而一個關節脫位,在現醫學定義上,難度比內固定裝置取出術還要小的術式上,能夠得到的學識點這麼多。
平均一個病人有五到十點,這是十分值得關注的點。畫下一個五角星符號作為重點標註後,方子業開始處理微信的資訊。
先自然是和自己的老師問清楚情況:“師父,杜教授怎麼說呀?杜教授和學院,同意我申請提前答辯的事情了嗎?”
很多教學醫院,包括中南醫院在內,一般骨科的答辯時間,都是集中且固定的。
比如說,像方子業這一批碩士三年級,就應該和孫紹青這一批博士三年級,一起安排答辯,這樣比較好作統一安排。
同一時間,請多位答辯委員組建答辯委員會,一次性可以完成多個研究生的答辯工作,也能夠節省上級的時間。
因每一次的答辯,本院肯定是要派人招待,並且是安排至少是副教授和教授全程陪同的。
不過孫紹青這邊,因要著急找工作,因此與鄧勇教授申請了提前答辯的機會,鄧勇教授正好組建了一個博士論文的答辯委員會,也找好答辯主席與答辯的委員。
能夠有資格成為博士研究生學術論文答辯委員會的,再增加一個方子業這樣的碩士學術論文答辯,自然是可行的。
鄧勇教授肯定是沒意見的,主要是杜新展教授,願不願意同意方子業開這麼個小口子,學院方面也是沒問題的。
每一個臨床學院,都巴不得自己的學生早點畢業,早點就業或者升學,增加就業率。
就業率,是評估一個教學醫院或者學院最底層的硬核指標。
但杜新展教授,乃是骨科的大主任,關節外科的教授,方子業與他沒師徒關係,二不是同科室人員,杜新展除了知道方子業是創傷外科的碩士研究生,天賦還勉勉強強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自然不可能是方子業去和杜新展對話,而是由袁威宏去給杜新展教授申請。
袁威宏很快給了回覆:“杜教授還能怎麼說?李國華老教授都給你做了後續的安排,杜教授還要怎麼說呢?”
“不過一點,你的論文要送盲審,這需要週轉的時間,得看運氣。如果運氣好,盲審透過簽字了,你就答辯。”
“如果盲審沒透過的話,咱們就都洗洗睡吧。別想這件事了。”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底,伱孫紹青師兄答辯的時間已經確定在了一月二十號,這已經是往後面推了三十天,給了你足夠的時間。”
“私下裡記得給孫紹青說一聲謝謝和抱歉啥的。”袁威宏對方子業的指點,是比較細緻的。
說起來,袁威宏覺得自己的學生也是夠虎的,敢直接和李國華老教授提條件,重點是還沒被拒絕,李國華還真的安排了方子業去到地級市醫院裡面廝混一段時間。
老教授都賣了情面,給方子業找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杜新展教授還有鄧勇教授,怎麼可能還會從中作梗,耽誤方子業的前程呢?
只是這樣一來,時間就得更緊巴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