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我留下來的話,環境更加熟悉的情況下,我在申請全額獎學金出國方面,可能師兄們的心裡也早已經有準備,如果再去陌生的環境,反而需要給師兄們讓位。”
“畢竟剛去就是初來乍到,不好太過於張揚。”
“但之所以要和老師您商量一下,是老師您說過,讀博和工作的機會都十分不易,孫紹青師兄,一心想要留院,但目前的機會渺茫。甚至創傷外科的幾個博士師兄,想要留院到骨科工作,都機會不大。”
“我有這樣的機會,如果肆意放棄,還可能讓師父您覺得我是大大咧咧,沒放在心上,是腦子一熱地就直接放棄了。”
面臨關鍵的選擇時,方子業不敢自專。
甚至方子業都沒第一時間與自己的父母商量,因為對父母而言,自己不管怎麼樣選擇,都是正確的,他們從自己讀高中之後,就無法在學業上和選擇上做太多的干涉,畢竟認知和能力有限。
可袁威宏不同,雖只是名義上的碩士研究生導師。
可接觸過基礎實驗的方子業知道,其他且不論,就袁威宏給自己的那一篇一作一區基礎性的sci文章,便能冠以師父二字。
自己現在在實驗室裡彷徨這麼久,做了這麼多實驗,但凡缺少了動物實驗的話,自己這些成果,都不足以發表一篇一區的sci論著性文章,是做的東西還不夠多。
以此可知,那一篇文章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可以憑藉文章的含金量,比拼別人的文章數量,這可不是作假。
方子業點選了傳送之後,才給師弟揭翰大概回了一句,簡單說明了當前面臨的情況和處境。
緊接著,方子業看到了揭翰的不斷輸入,然後又停止,又不斷輸入。
最後只是說:“師兄,這個機會的確是很好,需要仔細斟酌才行。目前醫學生找工作不容易,工作機會是要大於很多東西的。”
“師兄您好好考慮,和老師好好商量吧。”
如果只是許諾了方子業一個讀博的機會,那麼揭翰毫不猶豫地會說,他麼的逗比吧,方子業在哪裡讀博不是讀博?
但是手外科許諾了有工作機會的話,那麼這就值得深思熟慮了。
因目前為止,方子業的積累,還不足以到達創傷外科的留院標準,鄧勇教授即便是作為創傷外科的行政主任,也不會對方子業許諾什麼,還得要方子業慢慢積累。
中南醫院骨科的每年招聘的名額都很少,五個亞專科,哪個亞專科可能會留下人,不會留下人,機會都是均等的。
除非是你亞專科的行政主任,用一定的代價,指名道姓地要把誰留下,那骨科的大主任杜新展教授肯定會給你這個面子,但相應的代價就是,可能你五年內,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能再招聘新職員。
這樣的損失,可不小。
畢竟是你指名道姓地要把誰留下來的,而不是機會均等的,所有人廝殺博弈。
“師弟恭喜師兄,能夠在縫合術上,大殺四方。在現在碩士剛畢業的階段,就能夠超過一部分的主治醫師的縫合水平。”揭翰發完資訊,配了一個憨笑的表情。
方子業看完,給揭翰回過去了一個肥貓表情。
緊接著挪了一下屁股,轉了個方向,繼續匍匐,等待著袁威宏的回覆。
袁威宏就說:“只要你自己能夠想清楚和想明白就好,老師尊重你的選擇。”
“其實說實話,如果作為一個老師而言,我是應該讓你去手外科讀博的,畢竟倪耀平教授都這麼和我聯絡了,肯定不會食言。”
“工作機會是碩士博士階段所有積累所奔赴的最大前程,一切前期準備,就是為了工作的時候能夠進入到一個相對不錯的平臺。”
“但是作為一個師父而言,我也是有一點私心的。”
袁威宏沒有說私心是什麼,但方子業已經是聽明白了。
老師相對應的是學生,師父相對應的是徒弟,甚至是兒徒。
兒徒是要帶在身邊,慢慢調教的,做學問,立規矩,學做人行事等一切周章。
“師父,那您幫我婉拒一下倪教授可以麼?我感覺我一個學生去直接婉拒這樣的教授,不太合適。”
“師父,我的選擇,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之前也與師父您溝透過,我目前的基礎實驗的水平,還中規中矩。”
“謝謝師父您給我和揭翰師弟留下來了一筆頗為不菲的研究資金。而目前,我的熟練度還行的情況下,在細胞實驗方面,做完了您課題內容後,還餘留了不小一筆。”
“並且,在實驗室裡,有一部分師兄請求我幫忙做實驗的時候,我透過蹭試劑等等,其實已經把課題的研究深度,已經完成到了mRNA對HK2的調控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