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得到訊息後,整個人都崩潰了。”
“交警通知我之後,我第一反應就是想到找你,但我還是先打了威宏的電話。”
“我和威宏打了電話之後,威宏說,他先打給急診科的人,讓急診科的人直接打電話給你,讓你趕去搶救室。”
“他又打醫務科馬上安排大會診……”
“然後,我們一直都不敢打電話給你,就是怕打擾到你的發揮。”
“子業,但是,師母真的謝謝你。”
“真的,我和我媽,我女兒,都謝謝你。”師母說完就要給方子業作揖。
方子業雙手馬上用力把師母的身子托住:“師母,別,您要是不想我被師父打死的話,千萬別這麼客氣。”
方子業側目看向蘭天羅,音色並厲:“手術做得到底怎麼樣?”
“挺好的!~”蘭天羅也有點呆滯了。
方子業中途跟著肝膽外科的陳國鋒教授出去了,並沒有親自打滿全場。
如果早知道這是師母的父親,方子業絕對不會輕易下臺。
什麼大會診,他肯定直接打電話讓曾多勤過去代替了,或者就是等到手術徹底結束才代表骨科發表意見。
師母聞言,馬上勸道:“子業,你別這樣,手術做得挺好的,你師父已經打電話諮詢了一遍。”
“一切都很好。”
“就是如果一開始沒有你的話?”
“恐怕都沒有進手術室的機會。”師母說。
方子業沒有再糾結、內耗,而是直接低下了頭:“師母,我完成了搶救後,就去了急診科。”
“後續的手術,我並沒有參與!~”
方子業吸了半口氣,咬著自己的嘴唇。
“我?”
師母則道:“子業?你這是啥意思?你把我爸救活了啊?”
“我爸轉去了ICU之後,肝膽外科的徐浩陽教授親自出來給我們解釋了我爸的情況,特別兇險。”
“還好有子業你,才有了後續的機會。”
方子業聞言,欲言又止。
師母則拍了拍方子業的肩膀說:“子業,給一個機會比參與的時間長短,機會才更重要,不是嗎?”
師母有可能是在表達袁威宏的教學觀,也有可能只是單純地闡述方子業能給自己父親一個活下來的機會,就勝過一切。
方子業才坦然了,已經過去的事情,不可能再回過頭去。
“是的,師母,在第一次看到病人的時候,我什麼都沒想,我盡到了自己最大的能力。”
“但後來,我沒有,我只是做了自己的本職工作,甚至都沒有做完。”方子業也沒有給自己貼什麼標籤,反而有些失落。
袁威宏這時候才走了進來:“這幹嘛呢…垂頭喪氣的?”
“走啊,喝酒去。明天週末,你又不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