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果要讓人查的話就查唄,我反正就是實話實說了,我不想再被逼得睡覺都睡不好了。”陶元彬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
“你說啊,我們怎麼就被一箇中南醫院裡的小醫生給翻了呢?”
“重點還是他有能力,所有人都只認他,其他人,換個醫院,換個主刀的教授都不認了,這些個傻比玩意兒。”
陶元彬低聲罵罵咧咧起來。
胡海沉默了很久,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彬哥,我覺得我們可以再爭取一下,實在是不行的話,再走最後等死的路子!”
“活人不能憋尿給憋死。”胡海說道。
“那你忙吧,我反正已經伸出去脖子了。”陶元彬說。
他家的老陶,兩袖清風,他就算不小心被規了,有老陶留下來的家產,還不至於餓死,肯定不如現在活得痛快。
不過胡海不行,胡海家那老頭子,包括胡海他媽的工作,都來路不正,胡海的父親本就有點不乾淨。
多的不說,搞了千兒八百萬是沒得跑的。
胡海忽然一下子感覺有點孤單,又有點無奈。
人生就是這樣,你順達的時候,到處都是朋友,你處於逆境的時候,發現以前的兄弟其實都是狐朋狗友。
“要不去方子業老家找他父母談一談?”胡海情急之下,蹦出了這個想法。
但很快,胡海又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
不行,這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到時候方子業直接報警了,自己就真完蛋了。
“不過去方子業的老家,倒是一條門路,看看能不能找一個方子業的親戚關係,再出面給方子業打電話。”
胡海無奈之下,就只能走這最後一招了。
胡海折轉了車向,直接朝著恩市的巴縣某鎮方向開了過去。
大概一日之後,胡海就透過恩市的熟人聯絡上了巴縣的某幾個衛生健康系統裡的。
胡海的名字,是查得到的,對方一看是胡海,那是熱情招待。
飯局中,胡海將自己的說法一說之後,向紅先一愣,而後才道:“胡主任,您開玩笑了,以您的關係,給方醫生打個招呼就可以了,哪裡還需要我們為你張羅啊?”
在向紅看來,胡海乃是省衛生健康委員會里的辦公室主任,年紀輕輕,前途無量,而且算是方子業所在單位的直屬上級部門。
這安排幾個病人,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
胡海則解釋道:“向局長,您可能有所不知啊,現在方子業醫生啊,已經不在中南醫院了。”
“如果還在的話,那就好辦了,他現在在恩市的什麼療養院,我對恩市也不熟悉,而且我這幾個親戚啊,的確是罹患疾病久已!”
“他們是我父親那邊的親戚,我正好在這個系統裡,知道有方教授這個人,這才來了恩市,不過我在各個醫院裡打聽了,也沒找到方教授的蹤跡。”
“這才想到,可不可以透過方醫生親戚,讓方子業醫生能夠出面,在外面的醫院裡,給我那幾個親戚做一下手術,這就是順手而為的事情。”
向紅雖然沒見過大世面,可不容易這麼被忽悠:“那打電話呢?胡主任不會不知道方醫生的電話吧?”
“沒關係,我這裡有,我這就給方醫生打電話。”
之前,接到了那個命令,就讓向紅多留了一個心眼子,這一回,省衛生健康委員會的辦公室主任又親自來拜訪,他覺得肯定有鬼,但也不敢得罪人,就想著直接把電話給對方就算了。
帶胡海去方子業的老家,那肯定是暫時不好這麼做的。
“誒!~”胡海有心想要阻攔,可向紅的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胡海立刻沉默著不敢做聲。
“方教授,方教授你好,我是向紅,之前我們見過面的,您還記得嗎?”
方子業這會兒剛好從手術室裡下臺,正在和洛聽竹在別墅裡抱著膩歪。
洛聽竹想要跑,方子業可不給她機會,依舊摟在懷裡:“向局長我肯定是記得,您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您說。”
“是這樣的,我有幾個親戚啊,打聽到方醫生您正好可以治療他們的病,想要找方醫生你做一下手術。”
“我之前打發他們去中南醫院,卻沒找到方教授您,就想著讓我問一下,方教授您去了哪裡。”向紅也是機靈得很,兩邊都先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