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這樣臨時搭建的團隊,也終究有散開的一天,不論如何不捨得。
“近一段時間,聶師兄在體外迴圈儀的改裝除錯中進展迅速,或許他想在十月份之前,就把大部分資料都定格吧。”方子業又解釋了一遍聶明賢為何要‘偷懶’的其餘因素。
“嗯,聶明賢真的是個人才啊。”袁威宏笑道。
“我聽說,之前這個微型迴圈儀的改良專案,本來是打算在協和醫院做的,但他導師?”
“所以才被你撿了個漏。”
方子業聞言道:“師父,沒有必要說得這麼直白嘛。”
“師父,您找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麼?”
袁威宏道:“你有沒有聽過釣魚原理?”
“釣魚之所以好玩,是因為你在杆子丟擲去的那一瞬間,你不知道會不會中魚。”
“不過釣魚人在拋竿之前,都會留一個鉤子,掛一串餌料。”
袁威宏的聲音充滿了邪魅。
方子業:“……”
不是,本來說好的是談人留不留下的問題,您怎麼連釣魚的哲學都弄出來了。
方子業當然懂袁威宏的意思啊,不就是‘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樣的,留一個鉤子麼?
透過這樣的事情去排程他人的好奇心,曲線迫使人留下的手段,不太光明正大吧?
“師,師父,這樣好麼?”方子業問。
“這是最光明磊落的手段了,來去全靠聶明賢自己!你只是投其所好地誘惑了一下而已,有什麼好不好的?”袁威宏立刻反駁了方子業的擔憂。
“子業,我給你講啊,聶明賢是一個愛學術研究的人。”
“能打動他的肯定不是什麼美色,也不是什麼錢財。”
“當然,如果早幾年,以財事人,聶明賢可能會簽下賣身契,但如今的他,只講一個緣分。”
“緣分可不是隨遇而安啊!”袁威宏繼續暗中指點說。
“子業,你有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想法?如果沒有的話,師父可以給你點出來一條路。”
方子業聞言,內心一凜,將不自覺剛升騰而起的點子壓下:“師父您說?”
方子業倒是想聽聽,袁威宏到底有什麼‘損招’。
“一切示好,最恰當不過投其所好,不管是戀愛也好,交朋友也罷,都是如此。”
“據我觀察,如果要投聶明賢的所好,就可以帶他看一看他喜歡看的世面。”
“子業,你忘記了,你之前和血管外科的鄧教授一起還做過腹膜後血腫的手術了?”
“他那邊的課題進展,還不夠啊,你把聶明賢帶著一起過去瞅一瞅唄。”
袁威宏是真的很壞!
聽著師父充滿誘惑力的聲音,方子業自己覺得自己如果處於聶明賢的位置,恐怕都不知道該如何行事了。
然而!
方子業卻道:“師父,理論參與感絕對不如操作參與感。”
“帶他去感受純粹血管外科的魅力,不如與聶師兄一起參與骨科與血管外科的間性學科。您覺得呢?”
袁威宏所說的是帶他去看。
方子業表達的是,可以和聶明賢一起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