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點,關於擇期手術的問題。”
劉煌龍說到這裡,抬起了頭:“大家應該都已經看到了七月份的排班列表。排班列表裡,主任醫師與住院總醫師都是共用的。”
“因此啊,我會親自與子業儘量參與完科室裡的所有手術,我帶頭。”
“但我希望,每個組的帶組教授,在安排手術時,儘量注意手術量和手術時長,不要一天安排太多的手術。以兩到四臺為佳。”
“如果有毀損傷手術或者功能重建手術,注意安排本組成員分臺手術。”
“功能重建手術,將是科室裡自七月份起的一個重要病種轉變。”
“因此,這些病例,從入科,到術前準備,到手術,到術後的用藥、術後的護理、術後的康復等,都要儘快地形成標準化的方案。”
“這些方案,我都已經發給了各位帶組教授,請儘快熟悉。”
“如果有不懂的,直接聯絡值班的住院總方子業醫師,方子業醫師負責日常的各種疑難雜症,住院總嘛,就是負責這個的。”
方子業抬了抬眼皮,再一次地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眼神和麵色各異。
不過這一次,方子業並不緊張,反而是有一種坦然,也有一定的壓力。
毀損傷保肢術、毀損傷術後功能重建術,終於是要正式地在臨床中開始規模性地鋪展。
而為了這樣的鋪展,醫院和骨科甚至把鄧勇和韓元曉兩人都給派去了‘手外科’。
方子業身上也終於感受到了一定的壓力。
兩個問題,一個就是手術質量問題,術後患者能不能恢復得好,能不能儘量讓患者滿意。
第二個問題,手術量的問題。
科室裡的手術量,科室的績效,能不能足夠科室裡這麼多人吃飯,會不會影響到大家的工資。
拋開現實的待遇談貢獻和夢想,就是耍流氓。
醫院裡職工的‘差額薪資’、公立醫院的‘自負盈虧’,就註定了醫生在注意科室內醫療質量的基礎上,也要意識到體量這個問題上。
如果是全額編制,那麼可以啊,病人多不多無所謂,只要把接診的病人都細緻地看好就行。
可如果你帶著人讓別人吃不飽飯,讓別人的孩子交不起學費,或者一個月的收入只有那麼一些,那別人跟你幹個雞毛。
“第七點,關於手術方向的問題。”
“暫時固定,陳芳教授組目前負責下肢毀損傷的急診病種,彭隆教授組,負責功能重建術,袁教授組,儘量收治一些上肢保肢術、功能重建術與斷肢栽植術的轉變。”
“目前擬定,科室內一週要開展的手術總量至少是五臺到七臺左右!各位還有有什麼意見麼?”劉煌龍問。
沒人敢回答,袁威宏幾人點了點頭。
倒是劉蘇寧護士長舉起了手來:“劉主任,之前科室裡交給了我們擇期患者入院收治的問題,我們已經將預約病人的入院序號進行了調整。”
“為何還要重調呢?你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尊重我們的勞動成果?”
“這個任務,可不是我們主動要求的,是之前的主任醫師安排過來的。”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劉主任你說拿走就拿走,未免有點太不近人情了。”劉蘇寧比較隱晦地表達著自己的訴求。
劉煌龍和中南醫院的護理部可沒有什麼感情糾葛,偏頭站起來直接道:“護士長,你所說的人情,是我和你個人的人情,還是什麼人情?”
“你最好表達清楚一點。”
“是不是以後,我們科室的住院證,都由你們負責來開,我們就只做手術,門診不用坐了,創傷中心急診診室直接取締可否?”
如果劉蘇寧找劉煌龍私下裡好好談,或許劉煌龍還不會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但是劉蘇寧直接誅心,當眾說劉煌龍的不是,劉煌龍也不是怕事的人。
劉煌龍緊接著看向李源培說:“源培,你把今天擬住院的病人序號就進行重排,然後打電話重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