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瘢痕修復屬於是小道,對於肢體畸形,毀損傷,終末性的臨床病種而言。瘢痕癒合就已經是他們的奢望了。”
“經歷過多次大手術後,還能夠進行瘢痕修復的,基本都是非常非常有錢的人了。”
“我個人,並不願意花費更多的時間去研究這個亞方向,倒是有不少的美容醫院一直在和我接觸,希望我過去跟他們一起合作研究。”
“我也懶得去。”
說到這裡,張嶽停下,看了看鄭海東教授:“鄭教授切莫覺得我是清高啊,我這個人一點都不清高。”
鄭海東搖頭:“那不會,張教授你是非常非常接地氣的。”
“鄧教授,伱們這邊,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暗室?”鄭海東的右手伸出雙指,呈一陽指狀。
“快樂室吧?有有有的……”鄧勇馬上就帶著兩人彎來繞去,去到了隔間的一間休息室裡。
推門而入,一股熟悉的‘刺鼻’味道就撲面而來,使得幾個老煙槍的神識都是一鬆。
鄧勇起先勻出去煙後,先後啪嗒響起三聲各色的火機聲。鄧勇拿起裡面的一次性水杯,就開始為兩人接溫水。
菸蒂被嘴唇說話帶得上下跳動間,聲音略悶:“這裡條件不好,只有白開水了,但這個東西多。”
鄧勇給每個人都勻了一個小型的紫色菸灰缸,說完還把自己的煙倒扣在菸灰缸的缺角,在扭了扭脖子後,給自己接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鄭海東的水喝了差不多一半後,慢放水杯問道:“鄧教授,什麼時候可以有機會,來我們魔都分享一下你們的臨床課題唄?”
“這是個新的方向,相信鄧教授你把這個課題帶過去後,會有非常多的人感興趣的。”
張嶽教授張口欲言,卻又因想起了什麼,閉上了張開的嘴,抿了起來。
鄧勇聞言,眉頭一鎖:“鄭教授,實不相瞞,目前這個課題的推進,主要是子業在主操,如果是我去代講的話,我怕解析不明白,到時候純粹是挖坑不埋,便惹眾怒!”
“子業現在又是住院總,也不好走開太久。”
鄧勇夾著菸蒂笑了笑:“所以得辜負鄭教授您的好意了。”
張嶽比較誠實:“鄧教授,你的意思是?子業是這個課題的頂樑柱?”
“那你這個團隊帶頭人,日子也過得吃緊啊。”
團隊里人才濟濟是好事,但如果下面的人‘個個都是反骨’,那作為帶頭人的帶頭大哥,其實日子也不好過。
畢竟還得將就別人。
張嶽問出了鄭海東的疑惑後,鄭海東就陪著鄧勇吸了一口,看著鄧勇鼻子出煙的鄭海東,嘴裡泡了一個菸圈出來。
鄧勇咧嘴露牙:“張教授,不知道您是如何想。在我看來,一個人要往上走,只有中間幾年更依靠的是一定的人脈。但到了一定的層次後,個人的能力又會佔據更大份額。”
“沒有金剛鑽,難攬瓷器活。”
“如果我真有這麼厲害的話,兩位教授,早就有我的好友了。”
不同的人混不同的圈子,鄧勇在鄂省的圈子的確夠廣,可在全國的骨科江湖中,能混的圈子也就是T2級別。
如段宏一類,各個省份的學科帶頭人,有一技之長,拿得出去讓普通人匪夷所思能力的課題,才足以到達T1的一流高手境界。
沒有類‘國手’級別的基本功,別人壓根不帶著你玩兒。
就好像,鄂省內的一些主任,如果連登堂入室級別的操作功力都沒有,也很難擠進到鄧勇的身邊來。
這樣的人太多了,多到鄧勇懶得去加好友,懶得去維持關係。
這其實就是一種另類的排外。
再往上,那就真正的是‘一流’國手境界,基本上是華國骨科的課代表,也是華國骨科專業的標杆。
段宏也都擠不進去,那個圈子,也就十來人,翻來覆去。
鄧勇的話很實誠,也有點心酸。
的確,那一步不是靠著關係就能擠進去的。因為靠著關係擠進去後,基本上都會被發現漏洞,然後被排除在外。
因為到了段宏那種位置後,就得真真正正地做點實事,要承擔起一定的任務。
這任務你接不了,那個任務你也接不了,那別人怎麼可能還和你一起玩?
鄧勇自知,自己沒能擠進去,就是因為實力不夠,而不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