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胃口能有多大?”
“差不多有董老師那麼大。”袁威宏平靜地雙肘託在了身前。
鄧勇瞬間臉色大變起來。
眯了眯眼睛,快速地計算了一下那件事過去了多久?
八年!
九年了。
袁威宏二十九歲畢業,二十七歲博士一年級,今年三十六歲,正好九年。
“威宏,你是不是對劉橋要回來的事情有想法?有想法的話,你可以提,我可以去和杜教授和人事科去反應你的想法,儘量。”鄧勇的話都還沒講完。
袁威宏就打斷:“和其他任何人都沒關係。鄧老師。”
“我們只找他!”袁威宏沒有說我,而是說了我們。
鄧勇的右手當時捏起了拳頭,臉色一板,嘴角的大肉痣一跳一跳:“威宏,我們醫院,我們科室目前處於發展的關鍵時期。”
“高速飛漲,我們的課題進展順利。”
“你不要誤信了什麼讒言,內部瓦解而分崩離析,這樣我們團隊只會成為別人的笑話。”
“這件事,是不是真的?”袁威宏問。
“鄧老師,您算我半個老師!你別騙我,我已經掌握了很多渠道,今天也不是我第一天得知這件事。”袁威宏再問,語氣算是比較緩和。
鄧勇沉默。
沉默了半分鐘:“要看你怎麼解讀。”
“當時,鄭教授在外地,董教授一個人分身乏術。當時那個患者情況緊急,你也是親歷者,你應該懂得當時如果楚教授不回來,那絕對就是一條人命。”
“當時的我、韓元曉兩人都束手無策的。鄭教授自知是他理虧,所以……”
鄧勇說到一半。
袁威宏恍然了,語氣不再激動:“所以,董老師在打電話給我師父的時候,知道我師父楚老師是剛‘出任務’回來。”
“他是知道這件事的!”
“這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鄧勇點頭。
“威宏,你那時候的確年輕,我可以把事情的全部經過給你還原。”
“第一點,鄭教授副班期間不在職,請假外出,是有錯,他也為了這個錯誤付出了苛刻的代價,他沒有退休,而是直接退下的吧!”
“第二點,董老師他打電話給楚老師,只是為了救人。那個患者與我們醫院的誰有關係嗎?沒有,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第三點,事發之後,劉橋他緊握這件事不放,覺得如果他不升職,就是對不起楚老教授。但評職稱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能有外因輔助?”
“綜合評比,該是誰更強,就是誰更強。”
“彭隆那時候的確,比劉橋的積累更加深厚。”
“我說的是那個時候的彭隆。”鄧勇解釋。
現在可說不得了,劉橋去了浙大附一後,如今一路升到了教授的正高階別,彭隆現在在科室裡算是舉步不前了。
如果沒有機緣的話,這一輩子可能都升不了正高了。
“威宏,現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是有人想要瓦解我們的團隊,讓我們分離崩析,最後各自為戰的話,這個課題就毀了。”
“我甚至可以猜測得出來到底是誰告訴你這些事情的,但是我不願意講他的名字,或者他的代表,就是我覺得,你袁威宏可以看得透這件事。”
“楚老師意外離開的這件事,我們都覺得很悲痛。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完全沒有必要舊事重提。”鄧勇的聲音很耐心。
“那我走!~”袁威宏道。
鄧勇的臉皮一僵,瞳孔中閃出一絲戾色,但又一閃即逝:“袁威宏,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走了。”
“那麼劉煌龍、聶明賢兩個就純粹成了撿漏的人。他們還會繼續將毀損傷的課題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