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勇自然要為方子業鋪路的,但鋪路的方式,並不是讓方子業不被提問,而是要做給所有人看,大家都TM別太過分了,誰家沒有一兩個長輩。
該問的問題就問,不要刻意為難人……
方子業聞言靠牆而站的他,輕輕一笑。
鄧勇等人並排同時坐下的場景,深深地刻印進了方子業的內心深處。
融入一個團隊的好處,不僅僅在於團隊給你的助益、資源,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比如說讓你有更足的底氣,讓你在關鍵的時候,不被欺負。
段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才打亂了方子業的思緒,方子業偏頭看向了段宏方向,段教授也象徵性地再提問了現場,有沒有其他人還對後續的講者有其他問題,整個現場就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這般後,段宏才說:“大家都沒問題了啊?那我還有點問題,想要諮詢一下中南醫院的方子業博士。”
被點名,方子業只能是從人群中再次往前走了幾步,斜靠在了第二排的左手邊,接過了工作人員遞來的話筒。
笑出諂媚:“段老師,您請問,但請別問太難了。”
自己與段宏之間的地位、影響力、人脈、資源差異等等,都完全不在一個量級。
這些東西,都是要靠自己慢慢積累的,而不是一蹴而就,你有這樣的能力,這些東西就能馬上匯聚到你的身邊。
方子業的先行示弱,並未引起大家的不適,反而覺得方子業從剛剛的高高在上,再入人間,也不過是一普通少年,喜怒哀樂盡全。
他也有害怕的人,也有尊敬的人。
段宏的第一個問題,就很有刺激性:“方博士,你在你們團隊的位置是什麼位置啊?”
“在手術中,你又是什麼位置?”
段宏知道方子業在主刀。
但其他人不知道方子業在主刀,而且手術記錄上,也沒有寫,所以,方子業非常自然地回:“段老師,您這就是明知故問了。”
“我就是博士剛畢業的學生,現在只是住院醫師,自然是助手了。”
段宏馬上再問第二個問題:“嗯,不錯。”
“就是,你們團隊做的第一個病例啊,你們團隊是誰在主刀啊?當時是怎麼想到去做毀損傷這個課題方向的呢?”段宏直接亮起了一把三千多米的大刀。
言初的毀損傷手術,是誰在主刀?
段宏、鄧勇、齊喬文!
沒有方子業,那時候的方子業,清創術還只是個小弟弟。
方子業能夠上臺,還是段宏提攜,讓方子業上臺做骨折手法移位術。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至少方子業需要思考幾秒鐘。
方子業目光與段宏對視的時間,音箱裡傳來了鄧勇和袁威宏二人的小聲嘀咕聲,彷彿是要站起來,把鍋頂在了自己的頭上。
方子業聽到幾個音節後,就趕緊打斷:“第一臺毀損傷保肢術,主刀的人是鄧教授、段教授和齊教授。”
“之所以會考慮到往保肢術這個話題上走,是三位教授共同探討之後,覺得有一定的保肢機率,就在臨床中嘗試著開展了第一臺保肢術。”
“五月份,鄧教授、劉教授還有袁醫生在經歷了長達接近兩個月時間的摸索和探討之後,才行了毀損傷術後的功能重建術治療。”
“在整個過程中,我就是作為助手。”方子業最後再強調了一句。
大大方方地就把事情的原委,都講了出來。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裡,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原來毀損傷的課題,是這麼來的。
但是,好像奇奇怪怪的問題又變多了。
為什麼中南醫院會把它單獨列出來?為什麼同濟醫院和協和醫院沒有將它擰出來作為臨床課題呢?
方子業話畢後,感受到場面一度變得靜寂後,仔細地想了一下,也沒有說出來後面的話!
你行你上啊,你們同濟醫院沒有偷偷地做過毀損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