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再回頭去談話簽字什麼的,他的技術也蠻好。”
“您說的是聶醫生麼?”鍾業偉顯然在醫院內部的人脈頗廣,所以從彭隆副教授那裡,也打聽到了聶明賢。
不過聶明賢,更難管理。
別人就不是中南醫院的職工,只是一個‘進修學習’的學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壓住他讓他來上臺。
彭隆打了電話,只是稍微說了幾句就被結束通話了。
而且聶明賢還是協和醫院的博士在讀,血招都沒用。
“是的!~”
“我打電話問問他,如果他願意去,那麼就可能有點機會,如果不願意去的話,說實話。”
“鍾老師,您得理解我啊。您是肝膽外科的,我是骨科的,我們能夠到現在就業,經過了多少年的寒窗?”
“情懷小於現實,吃飯優先於理想。”
“如果我們兩個換位,或者說,假如說我的妹妹來了肝膽外科手術,我讓我妹夫寫字,要求正高做手術!~”
“並且我還給你說,只要不是正高做的手術,我就舉報。您給做嗎?”
“您會給做嗎?”方子業說著站了起來,主動地脫下了無菌手術衣。
並且再脫了無菌手套後,就到了置物架旁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鍾業偉聞言,無奈地低下了頭。
這一刻鐘業偉完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人生閉環’,鍾業偉本以為,讓自己的妹妹到了中南醫院後,以自己的人脈,必然可以請到一批副高甚至正高做手術。
就怕一些小醫生毛手毛腳地上了臺,然後搞成無法逆轉的局面。
副高肯定要比小醫生厲害啊,這是毋庸置疑的啊?
但正是這一點,如今卻讓鍾業偉有苦難言。
骨科的這些副高簡直就是一群‘軟蛋’,完全經不起拿捏,竟然說這樣的局面,除了方子業出馬,就沒辦法了。
要麼截肢,要麼就是請鄂省的兩個知名教授同臺,才能有機會將自己妹妹的腿給保住!
鍾業偉倒是想去打電話,謝晉元偉又說,最近骨科的年中學術會議在漢市舉行,你不可能請得來,不可能有人請得來。
這不是扯犢子了?
鍾業偉只能低聲下氣地來求方子業,本以為有了副教授的名義,請方子業還算好請。
結果,鍾業偉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方子業這個住院總在骨科內部的‘豪橫’。
娘希匹的,被鄧勇教授直接拒了不說,再打一個電話,那個人卻是方子業的師父,那一頓懟的啊,陰陽怪氣到現在的鐘業偉都還沒緩過勁。
“可以了!聶醫生已經同意了上臺。”
“不過根據我會診時的情況,這一次的手術,估計就只是一期手術,到時候還要做二期的功能重建手術。”方子業說。
鍾業偉聞言,內心一慌,問:“方醫生,如果你直接過去開臺的話,是不是可能免一刀?”
“有可能,但也不敢保證。”
“鍾老師,我們就不要說這些可能了吧?希望您能理解我。”
“我現在人微言輕,經濟實力也不行,經不起風波折騰。如果我失業了,我就一個窮光蛋,我賭不起!~”方子業最後還是客氣了一下。
這就是人情世故啊,總要說點退步的話,讓對方的面子上好看點。
一句賭不起,也是讓鍾業偉的氣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