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粘連後,便會失去滑動功能。肌肉無法在體內正常滑動與收縮舒張,那麼也就無法完成相應的運動功能。
這是肌肉層次的運動障礙。
如今,言初已經能夠完成足趾的屈伸,就代表著肌肉粘連的鬆解以及神經縫合的區域性重建,頗具成效。
緊接著,劉煌龍與鄧勇二人對視了一眼後,就看向了麻醉臺方向。
劉煌龍道:“言初,你的腳,剛剛已經動了,動得很好。”
“存在主動活動的功能,就證明這一臺手術的質量,已經達到了我們的預期。”
“你很勇敢,你已經非常勇敢地完成了和叔叔伯伯爺爺們的配合,接下來你睡一覺休息一下好不好?”
“你的手術還沒有完成,收尾還需要比較長的時間,但這個時間,已經不需要言初你繼續勇敢了,你可以休息了。”
時間即將接近四個小時,可能神經阻滯麻醉會逐漸失效,在這個時候,轉全麻繼續完成手術,是十分必要的。
“好!~”言初很聽話,回話中多了一絲竊喜。
言初剛講完,洛聽竹就已經站了起來,開始為她的靜脈通路里注射全麻藥物。
與此同時,徐龍以及曾全明二人,則是一人拿著面罩,一人拿著喉鏡打算插管起來……
很快,言初就睡了過去。
言初被全麻後,徐龍還頗為遺憾地說:“如果可以中轉為椎管內麻醉或者腰麻就好了。”
曾全明則道:“徐教授,原理上是可以的,就是完成起來的難度太高太高,萬一在腰麻時,沒有控制好用藥量和麻醉範圍,將運動功能也麻了,那麼手術互動,就是玩笑了。”
“現在中轉腰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手術正在進行……”
徐龍自然知道這些:“所以才叫遺憾啊……”
方子業與劉煌龍等人則不理會麻醉科的兩位教授的遺憾,在言初全麻之後,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就要給患者檢查被動運動功能。
主動運動,其實更接近術後康復功能的最小值,被動運動的極限,才是術後康復功能的最大值,一定程度上決定著手術質量的最上限。
“劉教授,你來吧!~”方子業的手掌被劉煌龍的手掌疊住,沒有與男人牽手愛好的方子業馬上讓位。
劉煌龍也不客氣,一一開始為言初檢查,並且轉頭:“拍,拍,拍!”
“拿一下我們的攝像機,拍影片,這是非常好的教學素材,文章素材以及研究的素材。”
“只要拍腳啊,其他地方不能拍!~”科研嗅覺非常敏銳的劉煌龍,馬上吩咐人開始做事。
聽了劉煌龍這話,鄧勇吞嚥了兩口唾沫,喉結上下滑動:“劉教授,您覺得買哪一款攝像機比較好啊?我們手術室暫時只有手機欸……”
攝像機,對手術過程、術後康復等影片進行錄製存底,是手外科很多團隊都在做的事情。
但這在創傷外科的意義並不是很大。
手外科是講究細微功能的恢復,創傷外科則是講究患者可以下床,可以活動,骨折治癒,走路影片就是最好的證據了。
“借,去找手外科的關啟全借一下,伱就說我找他借的,用完之後就馬上還。”劉煌龍道。
手機拍攝的影片,不好慢放加速等,容易造成失幀。
但高階的攝影裝置拍攝出來的影片,經過相應的處理後,甚至可以慢放和分解,作為非常好的學習素材。
手外科的操作精細,學習的素材劃分也是格外精細的。
“那我去借一下吧,正好現在的止血帶時間也快到了。鬆開止血帶後,大家再休息一下。”
止血帶單次最長持續一個半小時時間。
然後休息十五分鐘左右,相當於是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就是一次交替。
時間即將走到四個小時,其實止血帶的時間還夠,但韓元曉也知道攝像裝置拍攝影片的重要性。
雖然臨時叫停手術會讓言初的手術時間延長,但為了後來的患者可以有更好的便利與技術準備,多幾分鐘和十幾分鐘的時間,對言初造成不了多大影響。
……
韓元曉是創傷外科的病區主任,借一個攝像機還是沒問題的。
甚至手外科還特意派了一個專業的攝影師過來幫忙取材。
這方面劉煌龍更加專業,他嘗試了足部各個角度的運動功能後,問:“兄弟,拍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