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體徵不好,手術即便是做得再好,也沒什麼意義。
所以啊,方子業還是沒看到黃凱,只是看到,頭頂上,兩張冷冰冰,亮得耀眼的無影燈,被臺上的主刀吩咐臺下的人,移動來移動去!
方子業聽到麻醉科的教授說黃凱目前的生命體徵無礙後,也是慢慢往下肢所對方向移動,因為那邊是骨科的領域。
你做普外科的手術,不可能站在腳邊做。
靠近後,才聽得見,臺上一些人在屏著呼吸,彷彿是在操作著什麼關鍵操作!
大概半分鐘後。
方子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叫停聲:“停!!!”
“不行!~”
“師父,段教授,還是不行,我現在對力量的控制只是維持在了技巧借力的層次,還達不到陳老醫生的控制入微階段。”
“這個骨盆旋轉,估計得要請到陳老醫師才行。”吳軒奇說完,大口的喘氣,雙腳微顫,顯然是剛剛一會兒,用足了力氣,消耗太大,有點累。
洪都老主任沒上手術檯的操作位,但穿著衣服,到了手術檯的腳邊無菌區,聞言沉聲回覆:“陳老醫生說是要清理門戶去,這件事畢竟涉及到的是他的兒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來救人,而不是處理自己兒子的問題,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
“如果不好處理的話,要不,就聽段教授的建議,直接把陰部內動脈以及膀胱動脈給切了吧。”
“就算是術後失去了陰部的功能和膀胱功能,也比人沒了好啊。”洪都說完,看向了段宏和鄧勇教授方向。
緊接著,方子業又聽到了自己老師的聲音。
“現在這個骨盆骨折的斷端邊緣,已經是切破了兩條動脈,但形成了區域性的卡壓,這時候不是霸蠻用力復位就行的。”
“用力過猛,非常容易導致其他部位的二次骨折或者是損傷到其他的動脈。”
“這就是超複雜骨盆截骨矯形重建術最難處理的一處壁壘。”
“但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們也只能按照我們老套路走啊,該切的就切。”
“為了保命……”
這會兒,同濟醫院的段宏教授,也就是吳軒奇的老師,卻是看向了鄧勇,略有不解地問:“鄧教授你不是說你在手法復位術上,有一定的新突破,難道不是這個方向?”
“我那是對骨折的分型進行重新定義,不是手法復位這個操作本身的高度提了起來,一個是認知理論,一個是現實操作,對力量的微細把控。”
“這能一樣?”鄧勇聞言,額頭微微一黑。
沒辦法,自己的學生,栽贓下來的鍋,就算是再重,再黑,只要是不是影響到什麼聲名的,而是認證他優秀的,他就只能揹著。
再重也得扛起來。
“我還以為你可以呢?”段宏的語氣,倒不是陰陽怪氣,而是覺得有點遺憾。
“還能不能找到其他人呢?”段宏問自己的學生吳軒奇。
“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但他肯定比陳老教授更不容易來。他是陳老醫生的兒子,其實陳老醫生的兒子,在三十多歲時,在中醫上的造詣,就抵得過陳老醫生五十多歲了。”
“但是小陳老師,喜歡走的是創業路線,除了兩位老師之外,可能我……”
“算了,不說了。”吳軒奇不再繼續給自己吹牛逼,再給臺上的人什麼希望。
“那就只能切了。”段宏趕緊給自己的學生填鋪後路。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子業在人群中聽了個大概,雙手緊緊放在了腹部前方,很認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法復位的進度條,以及剩下的,剛剛賺到之後,又多了1200點的學識點。
再想起吳軒奇所說的內容,便說:“段教授,師父,要不我試試吧?”
“最多隻浪費一分鐘時間,不影響整體手術進度。”方子業開口,毛遂自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