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房子也醒來之後,在食堂裡吃麵的時候,還與顧毅聊起了這些小事,權當是玩笑了。
顧毅師兄聽後,非常一本正經地放下了筷子,分析道:“子業,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一句話,每個人看到的每一面,都可以稱之為世面。”
“你與劉教授,師父他們在中南醫院裡看高難度的手術看多了,也就覺得尋常了。”
“我不知道你怎麼感覺,反正我之前去吃農家樂的時候,看到有些孩子能徒手捉鳥,我就覺得挺震驚的。”
前段時間,顧毅為了保持療養院內的規矩,還叫過方子業幾聲方教授。
不過方子業與他擦身而過,鳥都沒有鳥顧毅,從那之後,顧毅也就重新改了口,又叫上了子業。
方子業個人認為,療養院就算再怎麼特殊化,再怎麼規矩,也斬不斷別人的師徒情分,有了師徒,師兄弟的關係,就還擺在那裡。
有些前輩,老師過世多少年了,師兄弟之間都保持著聯絡,更何況現在鄧勇正值壯年。
“這樣說其實不太好,我們科室畢竟是佔了比較多的先機。”
“不過,這也再次讓我感覺到了創新的魅力所在。”
“再回想起我們醫學發展的一步步流程,我也越發地尊敬以前那些老前輩們了。”方子業的感觸,與顧毅倒是又有些不同了。
上個世紀,或者說上上個世紀!
華國的基礎太差了,但是在那樣的條件下,很多老前輩們,仍然是咬牙堅持了下來,而且在各個方面,穩中求進,使得華國的醫學能夠有現在的基礎,屬實不易。
顧毅則道:“子業,我覺得你現在的境界,已經高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勉強稱之為真正的學者境界了。”
“學者越學越謙虛,越優秀反而越謹慎,懂得時刻謙卑,這可能也就是他們博學的真正原因吧。”
“反正我現在的心態就是,我如果有子業你這麼厲害,我鼻孔都能朝天走路。”
顧毅唏噓感慨。
他個子也挺高,大概一米八左右,與方子業差不多,身材比以前瘦了一些,但還屬於微胖黨,肌肉遒勁,面相普通,但看起來格外開朗。
以前讀博士的時候,就經常喜歡開玩笑,屬於是師兄裡面,比較外向的。
現在卻越發變得謹慎、成熟穩重起來。
“師兄,其實我以前也有過你現在的心態,可真正走到這一步後,卻也發現,以前的想法挺幼稚的。”
“朝天看天,朝地看地,朝人看人。”方子業道。
“我們終究只能看到我們目中所及的人或者物!”
顧毅終於才笑了起來:“子業,你很可憐,你這麼年輕,就將失去比較低階的快樂,這樣其實不好。”
“下次要不要師兄帶你去見識見識紅塵氣?”顧毅眨了眨眼睛。
方子業聞言,搖頭如撥。
恩市這個地方,洗腳產業頗為發達,去年年中的鄂省年中學術會議暨青年醫師大比武中,兩位‘前輩’因為這個事情就被羈了,失去了參賽資格。
方子業還沒有飢渴到那一步,當然得潔身自好。
“師兄,這些地方,你也得少去。”方子業回道。
“你看看你,俗了不是?”
“我知道一個正規的地方,按摩的手法非常好,按摩之後很輕鬆,聽說還有陳老中醫的徒孫一輩在裡面工作,只是很少遇見。”
“我們這裡的教授都經常去的!”顧毅笑道。
方子業這才曉得,是自己想多了,不過顧毅的說法這麼曖昧和隱晦,著實是讓方子業不想歪都不行。
八點四十分,兩人吃過早飯後,慢悠悠地往外科工作區域趕去。
顧毅順路點了一根菸,強行塞給了方子業一根。
本以為方子業不會接,但沒想到,方子業也接過了,並且將其點上,吸了兩口之後,嗆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