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違期,更不算提了褲子就走。”
方子業最晚到來,所以吳軒奇和聶明賢兩人肯能是看足了,但方子業還沒看飽,依舊在仔細地看個不停。
而且從各個角度都開始拍攝起了照片。
這一刻必然是具有歷史意義的,值得各種手段去紀念。
這個裝置,雖然小巧,而且是改裝,但必然是方子業目前為止,最偉大的發明,沒有之一。
毀損傷和功能重建術術式的開發,都比不過它有意義。
方子業很清楚,並不是它的技術有多麼原創,改裝以及原理的推敲固然很難,但肯定比不過兩種術式的開發。
但之所以它的意義比兩種術式更加偉大,是因為它的便捷性。
便捷性,是任何一個時代和社會都必須要考量的。
人從步行到馴服馬、驢,突破了個體速度的限制,藉助於馬驢這工具的力量,讓自己的速度不再侷限於人體本能。
再到製造馬車和驢車,人裝載貨物的能力也不再侷限於個體的肉身力量負重前行。
騎馬和騎驢很難麼?難也不難,肯定比馴服野馬和野驢簡單,普通人也可以學著去騎,這就是打破了門檻。
類比於毀損傷和功能重建術兩種術式,其實就是相對高門檻的東西,想要掌握這兩個術式,目前根據動物試驗室裡的統計資料統計結果——
只有掌握了4級清創術的專業人員,才有可能摸索到其中的門檻,否則的話,都是功虧一簣。
而之所以方子業這麼確定,就是因為,目前的師弟揭翰,失利了多次之後,又是週轉到了基礎清創術的學習和練習之中。
揭翰的天資不會很差,至少也與王元奇相當,揭翰久久無法入門,肯定不是天資不行,而是基礎不夠。
基礎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這樣的微型迴圈儀一旦面世,一旦成功地批次生產之後,難道只有方子業才能做斷肢栽植麼?
並不是!
斷肢栽植,其實就是斷肢再植的延伸,只不過是時間窗要遠比斷肢再植術更寬廣。
很多病人都可以從下級醫院截肢之後,再送到上級醫院去做斷肢再植術!
而其他醫院,甚至大部分地級市醫院,都可以做這樣的斷肢再植術。
他們缺少的不是技術,只是缺少了將肢體完整儲存的技術——
下級醫院截肢之後,殘肢他們也不敢進行斷肢再植啊,沒再植活豈不是給自己找刺激。
但現在這個微型迴圈儀的出現,就是打破了這樣的顧慮!
器具和工具,可以推動大部分醫院的技術進步,這就是它的意義所在,也是人去開發工具的牛逼之處。
從根本上地解決某一問題,給人安全感和底氣。
吳軒奇走近聶明賢,輕聲問:“真要離開漢市啊?就不能不走嗎?”
“還是因為不爽?”
吳軒奇大概知道一些聶明賢和劉果的事情,但沒有去說破。
兄弟和朋友的感情,千萬不要瞎幾把摻和。
你給他說幾句話,就是幾分鐘的事情,但影響的就是別人一輩子。
鞋子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的腳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