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宏身邊擁有自己這樣類似的團隊,是在多年以前,就匯聚收攏了一大批的高手,這麼多年的底蘊積累,根本不是鄧勇團隊幾年內可以追及的。
“鄧教授,您這話就有點‘歹毒’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在搞什麼‘飯圈’文化,很排外。”張嶽把菸蒂一滅,煙嗓音變得更加清脆。
可張嶽的表情並不惱,這只是私下範圍的聊天,並不會上綱上線。
“穿著不適合的鞋,自己的腳舒不舒服,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就算擠進去了也只能是自己不舒服,就好像是哈士奇混入狼群——慌得很。”
“所以,這一次張教授和鄭教授你們願意加我的好友,兩位教授能知道我會有多受寵若驚,多提心吊膽嗎?”鄧勇說完,吸了一口,也把菸蒂摁滅。
鄭海東見兩人手裡空下來後,開始散自己的煙。
咬著菸蒂,煙火上下跳動:“過分了啊鄧教授,你這誇張的語氣,越來越不真實了。”
“我們都是半截埋入土的人了,還需要這樣的商業互吹麼?”
鄧勇道:“兩位教授在我的心裡既是貴客,也是老師,其實也不是吹捧,只有羨慕和尊敬。”
鄭海東和張嶽兩人都沒再說話,而是分別再次亮起了自己的防風火機,呼呼一陣後,煙尾的火星越發亮了起來。
“鄧教授,以後多多交流!”
“這樣的話就不要再多說了吧。大家都是同齡人。”鄭海東教授輕聲道。
其實鄭海東也能理解此刻鄧勇的心態,多年徘徊在一個圈子之外,突然有一天進到了圈子裡去後,有點無所適從,擺不正心態,所以說話做事都會相對謹慎。
可鄭海東與張嶽他們,則早就看開了。人這一輩子啊,到了一定的高度後,也就限定了,再衝與不衝,爭的就是另外一個層面的層次了。
那不是個人價值的實現,是希望能夠突破一座又一座的高山。
要麼就是胸懷大夢,有懸壺濟世之心,要麼就是心有執念,念千古留名,萬古流芳,類似於古代文人對文正二字諡號的執念。
“以後請兩位教授多多指教。”鄧勇稍微委婉了一點,心裡如同沁糖。
鄭海東的表情變得頗為糾結,便問道:“鄧教授,您有沒有想過,以後方醫生會出去進修,或者出國訪問類似經歷的累積?”
“如果有進修要求的話,我們魔都六院,是誠摯歡迎的。”
最正式的說法其實是鄭海東想派人來進修,可魔都六院的人來中南醫院進修,醫院的‘進修稽核’這一關就過不去。
這類似於縣人民醫院去縣中心醫院或者是縣中醫院甚至縣第二人民醫院去進修,領導層肯定不讓的!
魔都六院的“對口幫扶”計劃要來中南醫院,中南醫院這邊的稽核通不過,唯一能名正言順地完成交流學習的,就只有喊方子業去‘進修’了。
只是,這樣的說法,在鄭海東的嘴裡說出來是好聽了,鄧勇心裡不舒服了。
張嶽只是掃了一眼鄧勇有點蛋疼的眼神,便解釋說:“方醫生應該不會走進修路線的吧?我看方醫生的簡介中,科研積累是非常豐碩的。”
職稱的晉升,要麼是實力不夠,需要出去進修,要麼是文章不夠,也需要出去進修。
兩者兼備的情況下,方子業再去魔都六院,那就不是進修,而是傳法了。
再要方子業求著去‘傳法’,張嶽聽起來都覺不太厚道了。
“到時候如果有機會,一定聯絡鄭教授。”鄧勇雖然蛋疼,可也秉持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先答應了下來。
第二根快樂香畢,三人就開始收拾著離開了手術室,而後直接往會場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鄧勇三人雖然都是有說有笑,看起來一片和諧,其實每個人此刻的心情都各有不同,心思也是想到了不同的地方。
方子業完成了殘肢的血管處理後,再在劉煌龍和聶明賢二人的錯愕中,與兩人一併檢查了通血情況。
方子業說:“劉老師,應該差不多了啊,我先下臺去吃個飯,吃完了再上臺來幫忙,跟您學習斷肢再!”
方子業將說完,右手的尺骨莖突感受到了一擊來自止血鉗的重擊,趕緊輕輕一收,抬頭看向攻擊者。
“少陰陽怪氣,多說人話,不要以為你現在年少有為我就不敢動手打你了。”劉煌龍的聲音囫圇。
方子業趕緊握拳退步告辭。
好吧,方子業的確只想著給劉煌龍“面子”去了,忘記了這條腿就是劉煌龍在臺上的時候截下來的。
讓劉煌龍截肢之後再做斷肢再植,這怎麼也不是值得學習的地方。
當然,也不能說小劉,你等我去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