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的專業,有點蛋疼。
可還是看向方子業那邊,神色中難掩無奈之色。
你要早說自己可以保肢的話,我和李俊峰主任把動脈一紮,下臺完事兒了,還搞個雞毛的截肢術啊。
但是,王良安也知道,方子業的出現是意外,從薛濤的眼裡,方子業的表情,都可以發現這是一場意外。
就連方子業都不確定自己可不可以做這樣的手術。
王良安這會兒則是覺得臀肌都麻了,於是左右扭動著屁股,來緩解心裡的尷尬和糾結。
這就像是拉屎拉到了一半,還得自己動手強行塞回去一樣難受……
但還好,方子業很快。
王良安的心裡緊接著想到的是慶幸。
如果方子業的手術進度很慢,比他們慢得多。
然後是自己和李俊峰兩個人把雙上肢截了,吳國南把下肢也給截了,最後方子業的那條腿還在!而且再保肢成功了。
bin!
完美四保一!
那不是蚌埠住了麼?
到時候該怎麼弄?
王良安不知道到時候怎麼辦,但好在這樣的事情,還沒有發生,在此之前,良好的‘意外’就發生了。
李俊峰、王良安、吳國南三個人的眼神不斷地在薛濤和方子業身上瞥,吳國南則是有點不信方子業真的把血管給打通了,便親自伸手去摸了摸。
嗤嗤。
嗤嗤。
肢體遠端的血管搏動,肯定不如心臟搏動和大動脈搏動那麼劇烈的,只是能夠感受到輕微的搏動。
但搏動的存在是真的。
薛濤這會兒從注射器上,拔下針頭,取下針套,直接在方子業做了手術的左腳踇趾以及三個足趾,一個紮了一針,然後靜觀其變——
注射器扎身體的遠端來放血,是側面驗證血運存在的最有力證據之一……
而且最簡單經濟有效,只是這種辦法,在臨床門診中,不太適用。容易被打。
所以只適用於手術檯上。
骨科的一群人都盯著腳趾的趾頭看。
彷彿這腳趾頭很誘人。
血液沒有正常人滲出來的那麼快,過了足足十秒鐘,才出來了很小一滴,像是新媳婦兒似的,羞澀半遮面,將出不出。
但即便如此!
眾人還是重重的緩了一口氣。
出來了就好,出血了就好。
如今患者的血壓本身就很低,身體自我保護地就會優先供給大腦心臟等重要器官,能分給趾頭遠端一丟丟的浪費,就已經身體機制的大方!
只要還通暢!
能夠給遠端肢體運送那麼一丁點的營養,不把下肢餓死,那手術後都能想辦法補得起來。
靜脈就不用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