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夏梁結拜的時候,要互相贈送貼身的貴重之物,陳仲覺得送別的東西太俗,就把祖傳的戒指送給了義弟。
此時見雲康對這枚戒指感興趣,陳仲不禁有些納悶,獵戰三英是出了名的武盜,打家劫舍是長有的事情,按理說什麼樣的寶物和值錢東西沒見過,怎麼會覬覦一枚普通的古銅戒指?
陳仲心裡疑惑不解,而云康聽完他的解釋,頓時明白怎麼回事,胸口不禁鬱悶,朝他翻了一個大白眼。
回想起當年的五僕屬當中有一人姓陳,專門負責採辦修煉的藥材,這陳僕屬修煉的功力雖然不及杜星移,但也達到了煉氣七層以上。
雲康見他忠心耿耿,對藥材採集又有天賦,就把一枚儲物戒指送給他儲存,裡面儲藏了一些難得的藥材和丹鼎丹爐。
時隔一百多年之後,陳僕屬把這戒指傳給了他的後人,他自己肯定已經不在人世。
雲康忍不住暗中長嘆一聲,當年陳僕屬明明是修仙的,傳到後代居然變成武者了,而且等級這麼低微。這可真是老鷹變成夜貓子,一代不如一代了。
他有點嫌棄地瞅一眼陳仲,陳僕屬這後人太不成氣候,跟人結拜就把祖傳的儲物戒指當禮物送人,如果陳僕屬沒死的話,知道有這麼個敗家孫子,肯定一口老血吐出來。
儲物戒指裡有價值連城的藥材和丹爐,這小子輕輕鬆鬆就送人了,丫的就不知道心疼,還真夠慷慨大方的。
雲康腹誹了半晌,但不想讓陳仲知道這些,既然這小子是陳僕屬的後人,怎麼也算是他罩著的,帶他進會場也無傷大雅。
關鍵是他不想讓儲物戒指落入外人之手,陳僕屬家族既然已經衰落,這戒指也該收回來,物歸原主了。
雲康隱約覺得,當年的五僕屬杜家、陳家、南宮家、柳家、狄家,這麼多年都沒落了,杜星移可能是碩果僅存的修仙者,其他幾家別說是修仙,就連武者身份都不一定保得住。
本來還指望五僕屬助他一臂之力呢,看來希望都泡湯了。
雲康定一定神,轉頭看麻臉張一眼,淡淡說道:“陳仲和他的義弟夏梁,都是我獵戰三英的朋友,我要帶他們進會場,如果有什麼事,就由我獵戰三英擔著。”
說完,也不管麻臉張同意不同意,轉身朝陳仲一點頭,說道:“你們跟我一起進去。”
陳仲想不到雲康真幫忙,不禁喜出望外,連忙攙扶著夏梁,向雲康道謝:“多謝獵英先生出手相助,我們兄弟二人都是知恩圖報的,以後獵戰三英有什麼要我們做的,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仲一番話文縐縐的,江湖氣十足,讓雲康覺得酸腐無比,心想這小子年紀輕輕的,一副老氣橫秋的架勢,看來是一個武痴,只懂得練功,跟時代脫節了都不知道。
晚宴會場富麗堂皇,大廳中的水晶吊燈熠熠生光,將整個會場照得一片通亮。
雲康四處轉頭,放出一道神識掃視過去,仔細打量前來參會的武者們。
宴會大廳中央擺著一個長長的桌子,上面各式的美食酒水,武者們可以盡情吃喝暢飲。
不過有點滑稽的是,武者臉上都戴著面具,吃東西喝酒實在很不方便,因此大家都各自站在桌子附近,手裡拿著酒杯,卻幾乎沒人喝一口。
雲康用神識穿透面具,把武者的容貌看得一清二楚,可惜神識不是攝像機,沒辦法拍下照片,不然也不必揭開面具那麼麻煩。
前來參加宴會的武者總共二十幾人,站在偌大的廳內顯得稀稀落落。雲康粗略地看一下,這些武者多半都是黃階初期的內力,有四人是黃階中期,還有一個黃階後期。
讓他稍覺意外的是,發現有兩名玄階初期的武者,一看他們的容貌,已經是雞皮鶴髮,老態龍鍾,估計年紀在七八十歲以上,練到玄階初期也不稀奇。
倒是那個黃階後期的武者很引人注意,雲康用神識打量那人兩眼,見他不超過三十歲,目光炯炯,表情肅穆,一副沉穩精幹的模樣。
剛要多看那武者兩眼,一個大肚便便的禿頭胖子突然冒出來,態度恭敬地朝他鞠躬,嘴裡諂媚說道:“在下柴禮,人稱柴胖子,是柴氏家族的外門子弟,黃階初期武者,在此見過獵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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