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然後就打算開始行動。
沈奪手上有一張詳細地圖,研究了很多遍,所以對地下密室的分佈情況瞭如指掌。
他不厭其煩地跟雲康介紹地下的情況,連瑣碎的細節都沒放過。雲康聽得瞠目結舌,看不出沈奪這樣一個冷峻的糙漢子,竟然這麼細心。
“這張地圖你仔細看一下,外圓內方的構造,整個環形通道的長度有五六公里,中間是煉丹密室,不止一間,至少有八九間。”沈奪拿了一張塑封的手繪地圖,一邊比劃,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
雲康看他拿圖紙的樣子,就像個建築工程師似的,而且他對這裡的熟悉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讓人情不自禁產生一種錯覺。
這地下密室真是沈奪家吧,他是金丹派道士的後裔吧,藏寶圖裡的東西也都是他自己的吧!
經過沈奪反覆一解釋,雲康這才恍然知道,原來金丹派的煉丹密室不是一間小屋子,寬敞程度能跟宏闊的皇家宮殿媲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奪說他已經找到其中一間密室入口,但無法探到寶物的具體位置,需要有符籙陣盤指引才行。
雲康聽得心裡一陣激動,符籙陣盤就在他手裡,他對巫靈王藏的寶物十分神往,很期待寶物現身的一刻到來。
他把手電光調到最暗,頓時光線變得很模糊。
雲康一路緊跟著沈奪,從黑暗的通道一直往前狂奔,耳邊除了腳步聲之外,就是“呼呼”的風聲。
在黑暗中奔跑,永遠是一條通道,兩側的高牆連一點變化都沒有,讓他感覺好像在原地踏步一樣。
沈奪好像長了兩條飛毛腿,跑起來就不停下,“蹬蹬蹬”身影飛快地掠出去,雲康如果不使用真氣的話,根本就追不上他。
但是真氣消耗得很快,雲康跑得氣喘吁吁,足足跑了兩千多米的距離,才慢慢停下來。
整條環形通道,他們幾乎快要繞了半圈。雲康後背上都是汗,累得直不起腰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兩千多米,換了誰都受不了啊。
雲康抬頭看一眼沈奪,見他的喘氣聲雖然也很重,但身板挺直,顯然後勁還很足,一副再跑兩千米也沒問題的樣子。
雲康有點鬱悶,趕緊找修煉材料,儘快突破煉氣二層才行。自己現在這身子板,別說御風飛行了,連跑步都不如別人,也太丟臉了。
兩人邊歇腳邊往前慢走,雲康用強光手電四下一照,突然看見牆上有一個黑咕隆咚的腦袋,形狀很不規則,還有一對長耳朵。
他驚了一跳,腦門直冒汗:“我去,這是什麼東西?”
那黑腦袋一動不動,雲康定一定神,集中手電光線,向前晃動了兩下,再仔細照過去,發現竟然是一隻驢頭。
整個驢腦袋拉得很長,而且黑乎乎的顏色,一雙驢眼瞪得非常大。
雲康暗罵一聲,怪不得形狀不規則,這張驢臉長得跟鞋拔子似的,一雙耳朵豎起來,也真說不清是什麼形狀。
沈奪邁步走過去,抬手拍一拍黑驢頭,轉頭說:“這是一個石頭蠟像,黑驢後面有一條密道。”
雲康這時才看清楚,牆壁上挖出一個凹槽空間,這頭黑色石驢正好立在凹槽中間,驢腦袋半扭著,伸長脖子探出來,驢臉正對著他們走過來的通道方向。
這樣一個驢頭伸出通道外,好像從牆壁里長出來的一樣,顯得非常突兀。
石驢的外層是蠟像材料,還塗抹一層黑色的蠟油,雕刻工藝相當不錯,所以看上去異常逼真。
“你這頭死驢,嚇了我一跳。”雲康踢了驢腿一腳,鬱悶地說道。
他把手電光往驢背上照去,又是一驚,發現上面倒坐著一個石頭蠟像人。光線暗乎乎的,只能照見背影,佝僂駝腰的身形,是一個古代老頭的打扮。
“張果老倒騎毛驢。”沈奪點點頭,非常淡定地說道,然後他低頭彎下腰,從石像後面鑽了進去。
這時雲康才領悟出來,原來地下密室果然是張果老的地盤,而且密室入口就在他倒騎的驢屁股後面。
“洞口這邊有一個標記,你過來看看,是什麼意思。”沈奪蹲在裡面的洞口處,低聲叫了他一下。
雲康二話不說,緊跟著鑽了進去。
洞口就在黑驢兩個後蹄的旁邊,是一個正方形的黑洞,大小隻有半米左右,看上去非常狹窄,好像一個狗洞似的。
“這麼隱蔽的地方,你居然都能找到,佩服佩服!”雲康由衷說道。
自從進了這個地下工事,他就很少使用神識,因為四處牆壁都用瀝青塗過,神識根本探不進去,所以讓他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但沈奪這小子沒有神識,竟然也能找到進入密室的洞口,可見有的時候,細心比神識更重要。這讓雲康不禁感佩,暗忖要虛心向他學習。
雲康彎著腰,把手電光往沈奪身邊一照,見他正蹲在一塊石板跟前,認真研究著什麼,石板上面似乎花紋密佈,雕刻了一些東西。
這地方的空間實在太狹小,雲康只能半蹲下,然後從石驢尾巴下邊挪過去,他盡力低著頭,腦袋才沒撞到驢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