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腳步聲又一次響起來,好像正緩慢地靠近他們。
所有特遣隊員聽得毛骨悚然,都如同驚弓之鳥,僵直站在原地不敢亂動,頭皮一根根地炸了起來。
說好的都停下來,誰他孃的不服從軍令?
特遣隊員都是經過特訓的軍人,膽子本來也不小,但是這腳步聲太古怪了,好像在他們頭頂上來回飄蕩,一會遠一會近,根本分辨不清從哪兒飄過來的。
緊張的氣氛蔓延開來,隊員們用手電光四下亂掃,光線抖得厲害,但看來看去都是黑牆,整條石道里只有他們十二個人,連一個活的人影都沒瞅見。
“噓,先別出聲,把手電關了。”雲康抬手製止他們,然後悄悄蹲下身子,緊接著把手電光熄滅。
這聲音方向飄忽不定,如果不是鬧鬼的話,就說明通道一定是環形的,腳步聲雖然聽著挺近,但實際的距離也許很遠。
葛風度連忙讓隊員們蹲下去,都把手電光關掉,他湊到雲康跟前,低聲問道:“你聽聽,好像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怎麼回事?”
姜戎戰手下帶的武者至少有二十多人,突然冒出來一個人的腳步聲,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雲康早有心裡準備,這人如果不是特遣隊的,也不是姜家武者,那就是第三批人。各種神秘勢力聚集五峰山,出來一個跑單幫的,有什麼好奇怪的。
腳步聲的頻率變得舒緩起來,不緊不慢的樣子,好像有人在散步,專心思考人生。
所有的手電光都關了,整個通道里一片漆黑。
大家屏住呼吸,黑暗中讓人浮想聯翩,似乎四周全是看不見的幽靈。忽覺一股股的陰寒之氣從耳邊蕩過去,隊員們渾身一哆嗦,緊張到極點,只能聽見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啪嗒,啪嗒!”腳步聲突然加重了,黑暗中好像有人蹦跳了兩下,緊接著聲音消失了。
隊員們的冷汗不停從腦門往下流,是什麼意思呢,這人到底是走啊,還是蹦啊?
已經有人控制不住活躍的思維,開始腦補清代殭屍的樣子,身穿藍黑小馬褂,頭上頂戴花翎,雙手直直向前伸,一蹦一跳地向前走。
“咯咯咯!”黑暗中有牙齒打顫的聲音,葛風度一陣惱火,壓低聲音說:“你們是特遣隊員,經過特別訓練的,怎麼膽子比雞崽還小!”
雲康也很無語,特遣隊員曾經炫耀的“光輝形象”,早就在他心中崩塌成一堆碎渣了。
過了十幾秒鐘,那一陣腳步聲徹底消失了。隊員們略微放鬆下來,有些莫名其妙,都低聲議論起來。
“他孃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聽見腳步聲,就是看不見人影,這也太邪門了吧。”一名小眼睛的隊員說道。
他偷摸拿出一個微型小手電筒,緊張兮兮地四處亂照,突然看見石板地上映出自己的影子,把他嚇得哆嗦一下。
“在我們老家有個傳說,如果誰衝撞了神靈,走夜路的時候,就會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但是看不見人在哪裡。隊長,咱們硬闖張果老的修仙寶地,好像不太禮貌,是不是衝撞了神靈呢?”一名愣頭愣腦的隊員說道。
“我覺得吧,最好燒個香拜一拜,求老神仙放過咱們一馬?”旁邊的一名隊員被神秘的氣氛感染,跟著迷信起來,懊惱下深洞之前沒上香拜神,這下子得罪了老神仙,光是聽著一陣恐怖的腳步聲,就能把人給逼瘋了。
“你咋不早說呢,淨放馬後炮,這會兒上哪找香去?”竿子蹲著步子挪過去,跟他們湊在一起,低聲抱怨道。
“沒有香的話,蠟燭行嗎,我帶了兩根蠟燭。”愣頭愣腦的隊員說著,從揹包裡掏出兩根紅色長蠟燭。
“兩根不夠,兩根蠟燭是給活人用的,三根蠟燭才是燒給死人的。”竿子搖頭道。
“張果老是修仙的,肯定還是活人啊,你燒三根算什麼意思,老神仙一惱火,就把你當蠟燭點了。”小眼睛隊員當場一撇嘴,把竿子的提議否決了。
“你丫的有沒有文化啊,張果老歲數有一千多年了吧,還能活著嗎?”竿子在黑暗中瞪他一眼,不滿地說。
“活,怎麼不能活了,你沒聽過活死人嗎,身體雖然死了,但精神永遠活在老百姓心中,說的就是老神仙這樣的人。”小眼睛隊員信口開河,非要強辯道。
“你們都別胡扯,聽咱隊長怎麼說。隊長,這蠟燭的問題,你說點兩根還是點三根?”愣頭愣腦的隊員抬起頭,很認真地問。
葛風度哪有心思聽他們扯蛋,這時他正單手舉著一個指南針,滿臉焦急,指南針怎麼不好使了呢?
聽見隊員們因為蠟燭的事爭論不休,葛風度忍不住吼叫一聲:“你們都特麼給我閉嘴,快看看指南針,有誰的還能用?”
隊員們一聽,對啊,剛才不是讓拿指南針的嗎,怎麼說起蠟燭了!
他們趕緊翻騰揹包,把指南針都找出來,用超小的手電光往上面一照,頓時愣住了。
咦,指南針頭暈轉向了嗎,怎麼指標“嗖嗖嗖”一個勁亂轉,根本停不下來的節奏。
隊員們都是性子急躁的人,本來心情就抑鬱,這時候突然發現指南針不靈了,都紛紛抱怨特遣局專供的東西是次品。
他們經常在外執行任務,遇到特殊環境,一些儀器經常卡殼不動了,但只要往地上摔一摔,用力踩兩腳,一般情況下都能恢復正常。
隊員們用手使勁拍一拍,也有往石板地上猛敲的,但指南針還是不能用。
雲康被這幫不著調的隊員搞得沒脾氣,忍不住勸他們:“你們都別敲了,軍用指南針對磁場變化非常敏感,指標轉動得這麼厲害,說明附近一定有干擾磁場。”
他用神識往左右兩邊一掃,最可疑的就是瀝青牆壁,如果裡面鋪了一層磁粉,就會影響指標對磁極的反應,那麼指南針就徹底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