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自報家門,雲康也猜到這傢伙是誰了,不就是鄢若暄說的兇手嗎?此人刀疤臉,假眼球,黑衣褲,丹田內息很重,是個黃階中期的武者。
雲康剛才還想著抓刀疤臉的事,這一會兒工夫,這傢伙居然跑到跟前來自投羅網。老天爺送的禮物,不好意思不要吧。
他深呼一口氣,仰頭往天空望一望,烏雲密佈,大風壓頂。這氣氛太好了,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三隻小老鼠,來了就沒那麼容易走,得好好招待他們一下才行。
這時刀疤男蹲到帳篷旁,極力壓低他的公鴨嗓,問雷傲道:“二公子,你不會弄錯吧,那小子就住這個帳篷嗎?”他指著眼前的帳篷,再次向雷傲確認。
他專門帶了迷·香過來,那東西很貴的,別萬一燻錯了帳篷,白糟蹋了好東西。
雲康要是知道刀疤男有這想法,非把他腦袋塞進迷·香袋裡不可。
雷傲眼珠子直轉,面露陰險地說:“我晚上來過一次,雲康就住這個帳篷,他手上戴的真是吞龍戒,肯定錯不了。”
他們把拍攝的戒指照片反覆對照,一遍遍確認過,正是巫門長老莫迴音要找的吞龍戒。
雲康的神識一抖,原來這雷家二貨瞄上他的吞龍戒了,怪不得這大半夜暗搓搓跑過來,還以為他智商變高了,知道黛湄在帳篷裡,想對她意圖不軌呢。
既然他們來偷吞龍戒的,雲康就放心了。刀疤男跟雷家兄弟混在一起,肯定是同夥了,他們把鄢玄打成重傷,目的昭然若揭,就是為了吞龍戒啊!
吞龍戒具體是什麼來歷,雲康還不清楚,但是一個空間戒指,居然有這麼多人拼了命要搶。他從心裡鄙視這幫傻瓜,你們就算搶到手,也沒有毛用,除了戒指的主人,誰也打不開裡面的禁制。
如今吞龍戒已經物歸原主了,現在就戴在雲康手上,而且裡面放的都是他的東西,誰想搶也不可能。
敢偷小爺的戒指,打斷你們狗腿!
這時帳篷裡傳出一陣陣呼嚕聲,音調抑揚頓挫,忽高忽低,打得驚天動地。雷傲三人都以為雲康在裡面睡覺,於是互相噓聲一下。殊不知打呼嚕的是黛湄,此時坐在帳篷後面樹下,用神識打探他們的才是雲康。
雲康聽見這一陣令人驚悚的呼嚕聲,都替自己感到難為情。
黛湄從下午到晚上,幹了多少齷蹉事,勾肩搭背,摟抱襲胸,還誣賴他親了,冤枉他睡了,連這打呼嚕的黑鍋都讓他背。
女人的天賦和優勢都讓黛湄佔了,而且發揮得淋漓盡致,她如果不當女人,真是浪費人才。
這時蹲在帳篷入口處的雷鳴把揹包解開,低聲說道:“刀疤哥,行動要快點,別讓這小子發現了。”
那刀疤男陰沉地點頭,悄悄把帳篷拉鍊掀起一點,然後從雷鳴手裡接過一根金屬管子,一端伸進帳篷裡,慢慢往裡面注入氣體。
雲康用神識仔細探一下金屬管子,看起來好像打氣筒一樣,迎著風聞見金屬管子噴出的氣體,有一股酸溜甜絲的味道。
刀疤男陰森一笑,“這薰香迷·藥可金貴著呢,一筒要幾萬塊,便宜這臭小子了。”
雷傲對雲康恨之入骨,早想幹掉他了,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
這時他臉上寒光一閃,惡狠狠說:“刀疤哥,等拿到吞龍戒之後,你幫我宰了他。哼,敢跟我搶角色,敢跟我搶女人,他還想活在世上?”
刀疤男嘿嘿一笑,點頭說:“二公子放心,等一會我先把他悶死,再點一把火燒光帳篷,神不知鬼不覺的,這小子死了也是個糊塗鬼。”
雷傲一聽要用火攻,心裡琢磨今晚風這麼大,豈不是火燒營地了?他不想把事鬧得太大,低調弄死一個雲康就行了,牽連太廣的話,恐怕連仙俠廣告也拍不成,他當男主角也就泡湯了。
想到這裡,雷傲頓時有點不放心,但又不露出小算盤,於是問道:“放火燒了帳篷,屍檢能不能查出來啊?”
旁邊的雷鳴冷冷瞥他一眼,說道:“沒膽子就別出來做大事,屍檢能查個毛,頂多認定是窒息死的,懷疑不到我們身上。”
雲康一聽他們的對話,頓時大怒,這幫雜毛居然用薰香迷·藥,還要縱火焚屍,實在太下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