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婷赫然抬頭，只見那高臺之上，八卦陣圖發光，形成瑩瑩光輝。
那陣圖上方，楚毅雙腳懸空。
雖說太極一道，並非楚毅的道路，但他也相對精通。
他站在那裡，四周是八卦陣圖，整個人彷彿都了一股無形的氣勢。
他的一隻腳，在虛空之中，劃過一道清逸出塵的弧度。
旋即，整個世界都鮮活了過來。
牽引在上，運化在胸，儲蓄在腿，主宰在腰，蓄而後發。
所有的一切，都信手拈來。
像是舞蹈，卻又充滿了韌性，飄然若雁，紛飛若蝶，在他周身，一道道氣流盤旋、迴響，彷彿是有人在操控著這片天地。
而隨著他的舞動，整個廣場之上，那一隻只骷髏，哪怕是斷掉了部分的骨骼，卻也站了起來，隨之擺動。
他們的動作，整齊歸一。
他們的身上，也不再充斥著死氣，有些會敗的骨骼之上，震落塵埃，散發出茵茵光輝。
如同玉骨一般。
他們沒有內臟，但牧婷感覺聽到了呼吸，那種奇妙的韻律，讓她彷彿覺得，這裡站著的，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呼啦一聲。
隨著楚毅雙手虛抱，往上一臺，整片天地，似乎都被某種力量給拖住，萬具骷髏也做了同樣一個。
剎那間，有風吹過長空的聲音響起。
那籠罩在太極宗上方的死氣，竟然豁然消散，一道道太陽星的光輝，穿過有些稀疏的雲層，投下斑駁剪影。
楚毅回頭望去，只見那萬具骷髏，在這一刻，似乎全都活了過來。
他看到了那無數弟子，穿著太極宗的衣物，一個個面容，或是嚴肅，或是嬉笑，或是平靜，看向了自己。
此時，楚毅覺得自己回到了當年的太極宗，底下無數人，將他當作傳奇和偶像。
他一動，他們就動。
他一靜，他們就靜。
那是何等場面，詭異又美麗，陽光不是在照耀，而是前來朝聖一般。
這灰敗的太極宗，這失去了所有生機的太極宗，卻是令人心頭大震。
“太美麗了。”
牧婷從來沒有覺得，會有一天，這一具具白骨骷髏，能夠讓她流淚。
“他們當年經歷了什麼？”
“宗門被滅時，在抵抗著……”
“這……”餘慶豐也驚呆了，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見到這樣的場景。
那可是太極宗的弟子，而且是死在千年之前，如今在楚毅的帶動下，竟然開始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