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丘紛紛裂開,彈起無數穿地蠍向眾人襲來。眾人身後傳來幾聲慘叫,想是那些妖道被毒物所傷。接著有兩個赤雷八天王的後輩防備稍露破綻,一個被穿地蠍蜇中,哼都沒有哼一聲,便跌下馬去;一個被紅星鬼網撲到面門,慘叫著掩面倒地。夏玉英正待救援,卻見漫天漂浮的紅星鬼網和鬼網如群蠅撲食般湧上,將二人連同他們的坐騎一起淹沒,眨眼工夫又再飛起,二人與馬匹已被吸成乾屍。夏玉英看得睚眥俱裂,怒喝聲中,兩枚霹靂梭飛出,擊中前方土丘集中之處,兩聲連環巨響,無數支離破碎的穿地蠍、紅星鬼網和鬼網四處飛揚,倖存的紅星鬼網和鬼網感受到威脅,紛紛飄散,一時間開出一條路來,易天行等人連忙策馬狂奔,急速飛馳,然而穿地蠍悍不畏死,雖然死傷慘重,依舊從四面八方潮湧而至,不久眾人又陷入纏鬥之境。這時易天行等人眼中出現了一群形如野牛、紅瞳黑蹄,紫身藍角的怪獸,挺著閃爍著藍色電火的雙角,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易天行臉色大變:“紫電魔牛!”
顧碣一路急馳,前往葫項關。抵達葫項關在即,他運足目力,望向葫項關城門,發現仇天刃一行正緩緩進城,連忙揚聲道:“諸位將軍且慢!”
仇天刃等人聽見呼聲,紛紛勒馬觀望,發現是顧碣到來,心知有要緊的事,巫雲娘當先衝出城去,迎向顧碣。其他人也隨即馳出城外。
巫雲娘攔住顧碣,道:“你不是與潘僑一道返京了麼,怎麼這麼快就趕來了?”
顧碣嚥了一口口水,嘶啞著聲音道:“在下與潘兄護送兄長及陸、焦、鄭、糜四位壯士的屍體回蓉,路上遇到刑部的傳令官,下令通緝前西禁衛軍驍將軍火仲行、楊放鷹、壽千旬。這三個叛賊在巴郡時頗有勇武之名,我怕他們會截擊傳令官,便與潘兄商議,由他獨自護送屍體回蓉,我則保護那傳令官趕來通知諸位將軍。”
這時大隊人馬均趕至顧碣面前,杜文琪臺手扔給他一袋水,道:“歇口氣再說。”
顧碣接過水囊,咕嘟嘟暢飲起來,杜文琪這才問道:“傳令官呢?”
顧碣用袖子抹了抹嘴巴,道:“我嫌他跑得慢,便先來通知大家,他拿著文書隨後就到。”
杜文琪皺眉道:“那他被人截擊怎麼辦?”
顧碣笑道:“我已經把訊息傳到,他的死活都無關緊要了。”
劉孝冷笑道:“那朝廷還要頒佈什麼告令?直接找個人傳話就行了。”
角澤扯了扯赫連沙衣角:“赫連柱國,此人可不可靠?”
赫連沙道:“不清楚。”
角澤與赫連沙都是天生的大嗓門,雖然壓低了聲音,其他人仍舊聽得清清楚楚,二人的舉動更像是故意作戲,讓顧碣難堪,眾人不由心中暗笑。
顧碣肺都要氣炸了,大聲道:“如果我顧碣有半句假話,叫我身首異處!”
仇天刃冷冷地道:“我相信他,巴山顧家家大業大,總不至於膽敢造反。”說罷目光射向臉色陰晴不定的劉悌:“劉總兵,你是否有話要說?”
劉悌一凜,知道被仇天刃看出自己有心事,只得吞吞吐吐地道:“兩天前火、楊、壽三人連同赤雷八天王中的七人帶了一小隊人馬抵達本關,說前來協助我們捉拿叛黨。”
劉信怒道:“混帳,他們怎麼說你怎麼信?”
劉悌申辯道:“他們除了帶有刑部的通緝文書,還向我展示了西禁衛軍代統領的任命書,上面有西禁衛軍代統領無墨的印章,絕對沒有錯。”
顧碣道:“可能是晁長庵盜用無墨的印章,幫助他們逃脫。”
劉悌大聲道:“一派胡言,晁驍將軍是皇上的心腹,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顧碣道:“我也不知道,是那傳令官說的。對了,他還說赤雷八天王率領士兵造反。”
劉悌怒道:“更是胡說,我剛才才與赤雷八天王中的彭大風在一起。”
仇天刃寒聲道:“既然如此,我們進城先將彭大風等人拿下再說。”其他人也無異意,於是眾人策馬揚鞭,馳進葫項關。
到了葫項關,劉悌立即喝道:“快叫彭大風和楊放鷹出來!”
李宛上前答道:“楊驍將軍和彭近衛都統已經出城了。”
劉悌背心一涼,暗罵了一聲,急道:“逃了多久?你怎沒攔住他們?”
李宛徐徐道:“他們二人說鬼撞牆有異動,便前去看看究竟。何來逃跑一說?”
劉悌氣急敗壞地道:“鬼撞牆?!我看你才撞鬼了!”
劉信怒喝道:“不成器的東西,別把氣發在別人身上,你應該反省反省自己。就算有無墨的印章,赤雷八天王隸屬於東禁衛軍,西禁衛軍代統領怎麼能調動他們,難道這樣你都不起疑嗎?”
劉孝忽然插嘴道:“他們一行辦理公務,居然還帶著孩童,其實我早就懷疑他們了。”
劉悌火冒三丈,反手便是一個耳光:“媽的,你不早說!現在來馬後炮!”
巫雲娘道:“他們二人應該未走遠,我們現在追還來得及。”
劉信怒道:“劉悌!你不是說他們一行來了不少人麼?其他人呢?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交代的,趕快講!否則被我知道,你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劉悌大懼,不禁汗流浹背,垂頭低聲道:“他們一行人中,只有彭大風和楊放鷹留在城內,其餘的人說是有秘旨帶給族主,當天便過關了。另外就是我今天早上放了幾個商人過關。”聲音停頓了一下,抬起頭道:“不過他們是真正的商人,不但說話有根有據,而且身懷重寶。”
劉信將雙拳握得咯叻作響:“你怎麼知道人家身懷重寶?在這種非常時期,你居然還是死性不改!拿出來!”
劉悌身體一哆嗦,從懷中取出那串南海鮫珠,可憐巴巴地道:“信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