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患寡而患不均，想想天蓮等人此時此刻的神情，江楚的心情就舒暢了許多。
江楚當即宣佈再次閉關，進入靜室，而天使則跟一個侍衛一樣守在了靜室大門口，把日興和月益兩位童子都排擠到了角落。
靜室內，江楚做出一副潛修的表象，實際上則是分出部分心神，進入自己的神獄本體中，聯絡殺人幻覺。
“前輩，我現在有太多問題想要問您了，不知您現在方不方便說。”
江楚十分客氣。
有天使在一邊盯著，自家師尊是聯絡不上了，現在他能依靠的有見識的長者，也就是這位殺人幻覺了。
殺人幻覺懶洋洋的聲音隔著一整個神獄響起：
“只要我的力量不探出神獄，天使不親眼去看就察覺不到，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江楚聞言心頭一跳。
什麼意思？
天使不親眼去看察覺不到，反過來說，豈不是對方親眼盯著自己的話，就能發現神獄內的殺人幻覺了。
那自己的神獄本體是不是也被發現了？
不等江楚詢問，殺人幻覺就好似猜出了江楚的心思一般，笑道：
“怎麼，你覺得你的神獄本體在煌煌天威面前還能瞞得住不成？天使降臨後看你的第一眼，就已經發現你本體是個什麼東西了。”
“不過，天使們並不會因為你本體是神獄的身份，就對你有什麼成見，因為神獄也是被天道所承認的生靈。”
“只要你還未做出違反天規之事，那你就一直都是白戶，所以你暫時可以在身份問題上放心。”
聽到這話，江楚心中才鬆了口氣，心中對於天使們的忌憚更深了幾分。
他之前完全沒料到自己藏得最深的底細，也仍被天使們給看在眼裡，天使的洞察之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高得多。
好在天道還沒有嚴苛到大公無私的地步，不會因為自己治下臣子的小毛病就罷免裁撤。
不過以後，自己也得多多小心，以免觸犯天道忌諱了。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神後，江楚又問道：
“前輩，這天道涅槃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是首例，還是以往就有此例？”
殺人幻覺淡淡道：
“天道涅槃，自古有之。”
“每隔一元會，也就是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天道就會進行一次涅槃，以消化治下世界的一切進步和進化。”
“天道的每一次涅槃，都是其最虛弱的時期，過往這個時候也是仙人們與天爭權的最好時期。”
“過往的前天庭，便是個中好手，每一次的天道涅槃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場饕餮盛宴，不管天道如何進步，其所獲成果都會被天庭中的仙神瓜分大頭。”
“也因此，天道對天下仙人不喜，降下三災九劫，天人五衰。”
“這個時期，凡人想要修仙的難度會成幾倍，幾十倍的上漲，修仙者在修煉過程中的劫難也會暴漲，因此在凡間，天道涅槃時期也被稱之為末法時代。”
江楚默默消化完這些訊息，恍然的點點頭。
如此說來，自己這是恰好碰到了天地間難得一遇的大盛況？
而且透過血魂魔君的記憶，江楚得知，前天庭陷落好像也是十二萬九千多年前的事情，這是否意味著前天庭的陷落，跟天道涅槃造成的天人五衰有關係呢？
突然，江楚像是想起了什麼，頓時有些奇怪的說道：
“前輩，你說天道涅槃期間會讓世間處於末法時代，會令修仙者遭遇三災九劫，天人五衰，但為何我巡查五座轄區，卻未碰到這樣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