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招呼著兒子下了地。
而宋濂、劉伯溫等人,也都做好了準備工作,他們雖然是文人,也都一把年紀了,可他們有兒子啊!
靠兒子去幹,都累不著他們!
倒是李善長和胡惟庸兩人,此刻身邊人丁稀薄,只有女眷在旁,並無子弟助力。
“恩師。”
胡惟庸見李善長盯著朱橘,忍不住提醒道,
“您這樣盯著人家,容易被察覺的……”
李善長默然不語,緩緩收回了目光。
唯一的兒子李祺被朱橘給廢了命根,從此不能人道,這件事情過去了嗎?
或許在皇帝的眼裡,在朱橘的眼裡,這件事情都已經翻篇了,甚至早就已經忘記了。
但於他而言……永遠都不會忘記!
正如此時此刻,看著別人的兒子發奮出力,再想到自己的兒子躺在家裡,宛若廢人一般……
縱然有再深的城府,李善長也很難不透出恨意來!
“你家胡鵬的情況怎麼樣了。”
李善長輕聲問道。
“就那樣,手還好,腿腳還是有些不太利索,當初那混蛋下手太狠了。”
胡惟庸略有幾分苦澀的道,
“估計會落下病根。”
李善長微微頷首。
他擼起了袖子,拍了拍胡惟庸的肩膀,道:
“惟庸啊,好好幹吧!”
話音落下,他已然是走入了水田之中。
胡惟庸望著李善長的背影,神情頗有幾分鼓舞,信心在心中凝聚。
“恩師,我會的。”
他握了握拳,亦是捲起褲管,下了水田。
……
吭哧吭哧。
吭哧吭哧。
烈日當頭,男人們奮力的插著秧,豆大的汗水從臉上滑落,卻都顧不上去擦拭。
這一個個,平日裡都是錦衣玉食,如今幹起農活來,不但費力,而且還笨拙,可謂是事倍功半。
這都種了快半個時辰了,卷王朱棣也才種了五列,最慢的,甚至連第一列都還沒有完成。
當然,最快的還要屬老朱,他彷彿是有用不完的牛勁,一路猛扎,已經種了半畝地了!
“嘖嘖,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朱橘啃著甘甜的香瓜,坐在馬秀英身邊,嘖嘖讚歎道,
“瞧瞧,他們多賣力啊!這一幕要是能夠拍下來,絕對可以拿去全天下的宣傳!”
古代作秀,到底還是秀的不夠,頂多只能用文字記錄,不夠直觀。
“殿下,你不用去種地嘛?”
徐妙雲不知什麼時候湊了上來,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