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大聲喊出命令,但渾身的氣力蕩然無存,軟軟地順著馬鞍滑下,一頭栽在雪地裡。
“鄂那海老爹!”
事發突兀,毫無思想準備的韃子們一片譁然。
尖叫聲、怒罵聲,亂跑聲,震得松樹上積雪簌簌亂舞。
離著虎屍南面四十餘步,一個蒙著灰白色斗篷的身影,突然從一棵大樹後閃身。
小稍弓拉滿“咻!”地射出一箭。
可惜心慌手抖、準頭不足,鵰翎長箭沒入雪地裡,影子都無。
“敵在這裡!”
除了三頭韃子回頭去救鄂那海,其他六頭韃子,有兩人對著敵蹤彎弓就射,四人或舉著虎槍、或揮舞著腰刀從兩面包抄。
孫仲勇又急又慌,剛才多好的機會,結果一箭射空。
“俺不慌、俺最強,善那個哉滴!”
唸叨著老大教他的“咒語”,和尚穩住心神連著又射了兩箭。
聽到一聲痛呼,他這才把小稍弓往腰上弓囊裡一插,揮動手杆,踩著滑雪板撒腿就逃。
藏身的樹幹上,被利箭射的咄咄作響,五頭連雪鞋都沒套的韃子,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後面大吼大叫著狂追。
用大哥的話說,他是輔助,把敵人拖住拉開就行。
和尚射箭吸引住敵人注意力之時,秦逸正躲在騎馬的老韃子側面,蹲在一個不大的雪丘後頭。
同樣是灰白色的床單披在身後,上部包裹著面容,只露出雙眼。
眼神灰濛濛一片,如同無情的死神。
先殺敵人指揮官,這是基本的軍事常識。
剛才射死的老韃子,只算是道開胃菜。
二對十,這事說起來不難,但也絕對不是那麼輕鬆。
“咯吱吱!”
他用腳踩著蹶張弩前方的鐵環,腰一挺“咔嗒”弓弦掛在“牙”上,再次上好弦。
秦逸手一探,從側腰箭筒裡摸出一支新弩矢,在弩架上夾緊。
身形一閃,對著側背朝著自己,驚慌地檢查老韃子傷情的傢伙,猛地扣動“懸刀”(扳機)。
“嘣!”
“啊!”
年輕的韃子被大力推得一頭栽倒,慘叫聲中,一枚鏽跡斑斑的箭頭,突兀地從其胸前冒出。
“這邊也有!”“他在這裡!”
圍在老韃子身旁的另外兩人大驚失色,扯著嗓子大吼。
縮回雪丘後的秦逸,絲毫不在意這倆雜碎的喊叫,踩著弩身前的鐵環,繼續拉弦上矢。
此時此刻,他無比懷念自己的那支AK12,繳獲的那支M1911手槍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