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很臭,顧爾行苦笑一聲,吩咐馬伕去望遠樓。
既是在那裡得罪的人,最好是在那裡取得原諒,這也算得上是有始有終。
一路上古在田和王學洲隨意的聊著,一句話都沒跟顧爾行說。
他倒也識趣,沒有隨便插話在兩人之間,惹人生厭。
等到了望遠樓的包間內,王學洲忍著笑,吩咐小二去拿一個軟墊過來。
古在田心中一暖,施施然坐下,只是坐下時,心底免不了又是一頓抽氣。
顧爾行見狀,心底了悟,更加殷勤的問了兩人的喜好,點了一桌子菜,又點了一罈子度數不高的酒給兩人斟上。
“子仁上次說的那勞什子真經,我翻遍了我爹的藏書和府學的藏書館都沒見到,也不知道你從哪看的?”
王學洲心道能被你找到就怪了,那本書是山長的的私藏。
“那本書是我借的別人的孤本。”
古在田恍然大悟,原來是孤本,難怪了。
“是誰的?我也借來看看。”
王學洲看了他一眼:“山長的。”
古在田往椅背上一靠:“那算了。”
想到前幾天的事情,他就一個哆嗦。
可別老爹打完山長打,那他可真遭老罪了。
不就是當時沒注意差點拉到了那個姑娘嗎?
誰讓她們先毀了他的畫的,那種時刻,他哪裡還顧得上男女,只知道不能給人跑了。
王學洲看著明明是顧爾行的主場,此刻他卻拘謹的坐在一邊發呆,忍不住將話題引到了他身上:“慎卿兄在哪個學舍讀書?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顧爾行老老實實回答:“我在上舍,只是··我家中行商,平時能玩的人不多,所以之前和古公子只是見過面,這還是頭一次在一個桌上吃飯。”
豈止是不多,那簡直少的可憐。
這樣的出身,條件好的看不上他不願意和他玩。
品行好家境和他差不多的,人家都有自己的圈子。
條件差的願意和他玩的又都是圖他的錢,沒事都想佔他一些便宜的王八蛋。
他又不傻,自然看的出來。
可他也不得不應付著,畢竟讀書人人脈也很重要。
最簡單的,鄉試的時候需要五個秀才互保,他要是不搭理那些人,出了門被他們四處宣揚他捧高踩低,怕是原本就對他有偏見的人就更多了。
到考試的時候,要是連五個人都湊不齊還考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