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沈靈舒不由疑惑,徑直邁步而入。
入內,卻不見了顧經年,唯有一個高瘦如竹竿的漢子迎上來,手裡端著個鑼盤,不由分說就遞到她們面前。
“十錢。”
“什麼?”
高瘦漢子回身一指,門壁後面隱約有個臺子,臺上似有人在表演,不時喝起幾句喝彩。
“表演,十錢。”
阿沅見了熱鬧,忘了上菜之事,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裡數出十錢出來。
這是她的私房錢。
“呶,十錢。”
高瘦漢子卻又比了個“二”,道:“一人,十錢,你們,兩人。”
他說話很不利索,看起來智力有些問題。
“哦。”
阿沅想問這裡難道只有這人說話最利索,否則為何不能換一個人來迎客。
但不管怎樣,看這人的樣子,也不能夠騙她。
交了錢的主僕二人遂繞過門壁,裡面正在表演雜技。
“哇。”
阿沅高仰起頭,讚歎了一聲,頓覺一人十錢完全不貴。
兩邊的屋頂上豎著高高的竿子,一根細繩系在竿子頂端,看起來一點都不能受力,偏有兩人正踩著繩索上下翻飛,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
這般毫無保護措施,一旦摔下來只怕不死也要落得殘廢。
再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們原本就是殘廢,一個缺了右手,一個缺了左腿,偏還能像蝴蝶一般繞著細繩飛舞。
接著,一個光頭無須的黑麵中年人走上臺,站定不動。另有兩人執著火把,一左一右走到了他旁邊,張口對著火把一吹,熊熊烈焰頓時襲向黑麵中年。
“呼——”
一股灼灼熱浪從臺上傳來,看客們紛紛大叫。
卻見那烈焰把黑麵中年完全包裹,直燒了他好一會,看得人心驚不已。
可待火勢停下,他還是好端端地站在那。
“哇。”
阿沅用手扇了扇被烤得暖烘烘的臉,再次讚歎。
“怪不得這人好黑啊,原來是被燻黑的……嗝!”
她說到一半,看清檯上的黑臉中年眼眶裡完全空空如也,其人一雙眼睛竟已被挖掉了,駭了一跳,打了個嗝。
“走,別忘了正事。”
沈靈舒不想再看了,她覺得這些賣藝的都是苦命人,拉著阿沅往後面去找顧經年。
她更好奇的是顧經年的相好是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