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府是不開正門,而是帶著陳九宴從西南門進入了蘇府。
陳九宴緊跟在蘇雲身後,她的心思顯然還在與謝觀對弈的那十局棋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蘇府規模宏大,比謝府還要寬敞許多,但佈局卻相對簡潔明瞭,一條小徑直接通往後院的棋舍,那裡是蘇景的居所。
蘇雲步履從容,他記得今日爺爺應該從內閣回來了。
他準備去給爺爺請安。
爺爺一個月回家也只有一兩次。
路上遇到的丫鬟蘇雲都紛紛恭敬地行禮。
四先生蘇景早年便已成家,妻子只是陋巷中的屠夫之女。
在生下蘇雲父親等四兄弟後,她便早早離世了。
蘇景沒有再續絃,一直獨自撫養四個兒子長大。
四個兒子成年娶妻後,都擔心父親一個人孤苦無依,因此四院都沒有分家。
蘇家的四兄弟關係和睦,與謝家那股子爭鋒相對截然不同。
蘇景名聲鼎天之時,已是四五十歲,家中四兄弟早已成家立業。
他們娶的妻子大多也是民間女子,也繼承了父親的專情性子,四人都是隻娶了正妻,從未納妾。
蘇雲的父親排行老四,是兄弟中的老么。
在蘇雲這一輩中,他上面只有兩個姐姐和一個哥哥,下面還有個不到十歲的妹妹。
男丁相對稀少!
蘇雲這一輩中自家的哥哥在朝中任職,混跡官場,少有露面。
蘇家在外面走動的男兒也只有他了。
兩個姐姐,大姐隨一草原家奴私奔去了北方的長生天,二姐學道經去做了坤道。
為這兩件事,家中吵翻了天,自己的伯父都差點把兩位姐姐逐出家門。
最後還是爺爺出來勸。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們就不要管了。”
爺爺親自相送大姐,大姐淚流滿面在城門口對著爺爺跪下磕頭。
爺爺只是說,“離開了大齊,就不要在回來了。”
二姐在北海道的朝陽觀修行,每年回來一次,都是躲著爺爺。
今年都要除夕了,不知為何還沒有回來。
蘇雲收回心思,已經走到了後院的棋舍。
進入後院下人都退去,只有他和陳九宴兩人。
所謂棋舍,也就三層高的樓房。
一樓待客,二樓看書,三樓住人。
天色已暗。
倒是越發冷了些。
棋舍外門口有小小的屋子,作為進棋舍的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