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適才與父親同處一樓,樓上皆是謝家的長輩,我連連喚著叔叔、伯伯,直累得……口乾舌燥。”
“我看見宮中的掌印老太監與蘇家常老走上四樓,便趕忙下來了。”
張雲芝聞言,心中不由一凝,觀公子既已詩作已呈上。
謝人鳳亦早已留意此處,聽後目光轉向四樓,心中暗自思量。
謝觀詩作已成,不知道能入蘇相的法眼。
眾人皆陷入沉思之中!
謝琦月忽而提及一事,言及在三樓之上,謝觀揮毫作詩之際,竟讓蘇家的常老為其研墨、溫酒、斟酒。
李書婉聞此,眼神中滿含詫異。這位常老常伴蘇相左右,地位尊崇,即便是九大姓之人見了,也得恭敬地喚一聲“常老”。
而謝觀,竟敢讓他執此等瑣碎之事,九大姓中的主事之人,亦不敢有此等舉動。
謝觀此舉,真可謂疏狂。
謝原聞言,倒是朗聲笑道:“觀弟,歷來是不肯吃虧的。”
許溪月亦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輕聲言道:“你們就無需擔憂了,觀公子既然能登上這邀仙樓,自是心中有數的。”
張雲芝心中的擔心才落下來幾分。
李書婉越發期待謝觀所做的詩詞,今日謝觀三次定場詩,她都是抄錄下來。
謝人鳳臉色又冷了下來。
要是這次謝觀真能讓蘇相賞識,死裡逃生。
明日真的要一人獨壓群芳宴花魁的風采。
這卻是他萬萬不希望看見的。
趙洋在一旁冷嘲熱諷道:“即便作出來又如何?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又能寫出什麼佳作來?”
“若是我,寧可不作,也免得貽笑大方,死後還留下笑柄。”
“今日好不容易積攢了些名聲,若待會蘇相點評其詩詞太差,不僅性命難保,還會顏面掃地。”
他的話語,緩緩道出,帶著幾分刻薄與不屑。
卻也說的皆是實話。
李書婉等人並未反駁。
世上哪有那麼多佳句,更何況是臨場作詩?
詩詞歌賦本就需要反覆推敲,尤其是臨場作詩,更是需要才情與心境,佳句難尋,往往需反覆雕琢。
如今被逼無奈,倉促作詩,還有架上頭頂的刀斧。
倉促而成的詩,怕是難以讓人拍手叫好。
謝人鳳心中稍安。
趙洋則面露得意,正欲輕蔑道,“看吧……你們就等著看……”
就在這時!
四樓之上,一道洪亮的聲音壓下所有喧囂,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
“傳蘇相與三先生口諭——”
“請觀公子直上四樓!”
謝人鳳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趙洋那未說完的半截話,如鯁在喉,再也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