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做到了盡人事、聽天命嗎?其實,謝觀這位謝家庶子,或許是可以爭取的,只是她心中一直未曾將他放在眼裡,甚至有些小覷了他。
沉香早已看穿了胡芸孃的心思,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芸娘,有些福分是我們求不來的,順其自然便好。”
“時候不早了,芸娘,你該把準備好的定場詩獻上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芸娘姐姐,快瞧瞧這首詞!”
一位月華軒的小娘子掀開帷幕,匆匆步入,滿臉興奮。
“我方才猶豫不決,便請蘇公子的門客們品鑑,他們皆讚不絕口,耽擱了些時間。”
“已經呈給蘇公子,應該是送去邀仙樓去了。”
因為早就準備好了定場詩,胡芸娘下場之後一時間心神不寧,耽擱了些時候,倒是顯得時間緊迫。
小娘子言語間難掩激動。
胡芸娘不假思索,接過詞作。
她目光未及詩句,先被那筆墨所吸引,臉色微微一變。
這字跡……
沉香亦湊上前來,目光落於紙上。
“這字寫的不俗……”
胡芸孃的目光最終定格在署名之處——“草堂詩會謝觀”。
沉香美眸一閃,驚訝地發現這竟是謝觀所作。
這位謝家公子,究竟為何要相助胡芸娘?
貼身丫鬟焦急催促:“時辰緊迫,芸娘姐姐該登臺了。”
胡芸娘早已備下三首定場詩,此刻正凝視著紙上的詞句:
“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
“遙岑遠目,獻愁供恨,玉簪螺髻。”
……
她雖覺這首詩詞意境深遠,但她終究是以樂舞見長,詩詞非其所長,故而難以分辨前三首與這首的優劣,加上此時心亂如麻。
正當此時!
雲婉推開戲臺帷幕,她剛剛從謝觀哪裡已經走回。
現在見胡芸娘三人神色焦急,不禁心生疑惑。
她抬眸看向四方戲臺上,見司儀已開始收拾,心想芸娘登臺公佈定場詩的時刻已要到了。
沉香注意到雲婉已經回來,眉目間還帶著一絲喜氣。
她心中一動,猜測雲婉或許已經從謝觀那裡求來了詩詞,便按捺不住問道:
“雲婉姐姐,莫非已經備好了詩詞?”
雲婉輕輕點頭。
沉香試探性地問道:“莫非是那謝觀所作?”
雲婉坦然相告:“正是。”
言罷,她稍頓,“而且,我意效仿公孫娘子,僅擇其中一首。”
沉香聞言,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雲婉本就是書香世家出身,飽讀詩書,竟然對謝觀的詞如此推崇。